而氏族们则因此对舒洪有着不小的敌意,只是碍于文扬王的面子,一直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罢了。
“本王清楚,可华州无战事以久,不少氏族都与白晋之间有着商贸关系,”文扬王愁眉说道,“白晋的野心昭然若揭,但没有真凭实据,只怕这些氏族只会百般阻挠,不愿听从啊。”
两人陷入沉思,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了幔帐后。
“王上!舒家家仆卢前求见!”舒洪听到名字后神情微变,他看向文扬王并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瞥了一眼舒洪,文扬王摆摆手让卢前进来,只见一个身着布衣,发鬓发灰的男人仓乱的走了进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大王!舒太夫人要小人来寻老爷。”卢前焦急的说道,“夫人她难产了!”
“混账,”舒洪声音中染上了怒气,“我与大王正在商谈国事,怎允你用这等小事打扰!”
“这怎么能是小事!”文扬王闻声站起,不容舒洪任何反抗,半推半催的将他和卢前送到门外。
国事大于家事是舒洪的信条,文扬王再清楚不过。如果自己不令要舒洪回家,舒洪一定会留下来。
在他看来,白晋这事虽然重要,但并不差一个晚上。
“你近不惑之年才得这一子,临盆对女子来说性命攸关,你个当丈夫的怎能不陪在夫人身边呢。”
“可这白晋之事……”舒洪刚说了一半就被文扬王打断,他摆摆手,催促舒洪赶快出发。
“白晋之事,等你安定好家中之事再谈。”文扬王笑着看向他:“待我向太夫人和夫人问好。”
舒洪又想说些什么,可文扬王只是挥挥手,便打发下人带他离开。
舒洪仍然不想走,但他深知文扬王说一不二的秉性,万般无奈之下,才被卢前和侍从一起半强硬的拖到了宫外。
到了门外,即使一直被卢前拉着向前做,舒洪仍不断回头看向门内。直到侍从将门完全合上,才终于转过头。
他甩开卢前的手,气恼的看向自己的家仆,对卢前的到来打断自己与文扬王的谈话感到颇为不满。
他并非不担心自己的夫人,只是在他眼里,把国家看的太重太重。
白晋举兵可是国家大事,密保虽然送来的及时,但如果白晋早已做好准备,而查到的信息有滞后性的话,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忽的,舒洪猛然想起了什么,他两手抓住卢前的双臂,迫使他偏向自己,急切的问道:“你来的路上,可曾有人见过?”
卢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舒洪的意思。
“没有,大人,小人是专门饶了一下才来的,路上我确认过,没有别人了。”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不过来找您前,小人看到有个人一直坐在府上正门外,不知是做什么的。”
“那人是何打扮?”
“这……”卢前想了想说道:“小人觉得…似是个道人模样。”
道人?舒洪有些疑惑,道人跑到自己府上做什么?
他忽地想起前段时间自家府前总是有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徘徊,夫人只当她是个乞丐,出于好心便将她迎进门。
不仅供她吃住,还给她府中的职位好让她有个安身之地。
结果不久便发现她总是偷偷寄送书信,查证后才发现她竟是被氏族中最有威望的右丞相薛承笏所派遣,负责监视舒家的一举一动。
虽在及时发现后赶了出去,可夫人却因此对自己总是抱有很深的愧疚。
想到这个女子试图勾引自己的样子,舒洪不禁打了个冷颤。
虽然他觉得如果右丞相短时间内不会再故技重施,但保险起见,还是走鲜为人知的偏门更加保险。
打定好主意后,舒洪和卢前便快速动身,朝舒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