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先生,不是我夫家。
这是郑天一吩咐陈佳兰这么说的。
陈佳兰明白,这次上京,郑天一并不打算抛头露面。
“你家先生?”秦盛身子微顿,“你家先生是谁?”
“我家先生说,他是谁不重要,但是候爷您得到奏折,一定会很开心。”
“我开心?”秦盛一脸的疑虑,“裴楚溺的奏折,与我何干,又怎能让我开心?”
他如果接了永平候的奏折,就是越权之罪,他扔还来不及呢,还开心。
“我家先生说,候爷您开不开心,上完今天早朝自会知晓。”
陈佳兰话说着,朝着秦盛福了福身子,“候爷,时候不早了,您应该上朝了,小人就不打扰候爷上朝。”
说罢,便抱着古琴从秦盛身边退离。
“站住!”那些武将拦住陈佳兰的退路。
“住手!”秦盛喝令那些武将给陈佳兰放行。
陈佳兰没有对秦盛的放行感激涕零,她神情淡然地转身,然后离去。
进宫的后半程路,保护秦盛的主将一直在想一件事。
候爷为什么会放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因为她身上那份独特的气质?
身为一个掌握王朝兵权的定国候,候爷应该没那么肤浅。
真实原因,只怕是那姑娘那句,得到永平候裴楚溺的奏折,候爷一定会很开心。
永平候的奏折上到底写什么,为什么秦盛得到后,他一定会开心。
此时,坐在轿子里的秦盛,拿着永平候的折子看,此时他的脑里和武将们在想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得到这奏折会开心?
这一路来,他看永平候的这份奏折,不下十次,可不管他怎么看,上面的内容都是太皇太后病危,永平候恳请国君开恩,让他上京入宫见太皇太后一面。
最近太皇太后病危,永平候上这样的奏折是人之常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候爷,到了!”
秦盛的思绪被轿子外面的声音打断,他把手里的奏折,往轿子里一扔。
这可能只是永平候的小把戏罢了。
临下轿时,秦盛还是弯下身,把奏折捡起来,藏在轿子的暗格里。
刚踏入宫门,秦盛就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皇宫里的气氛不对。
当自己羽下的官员跟他说明情况时……
“候爷,您怎么了?”
“候爷过于劳累,身子欠恙了吧?”
“候爷,您要保重身体呀。”
秦盛面前的几个官员,一看秦盛脸色不对劲,马上争相做孝子。
“我没事!”秦盛摆摆手。
他有事,有大事,但不是劳累,是大喜。
正如那女子说的一样,他今天上朝后就会很开心,其实她说的不准,是早朝还没有开始,他就很开心了。
开心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差点狂笑出声。
李恩光呀李恩光,你今天完蛋了。
今天不把你从尚书位置拉下来,他就不是秦盛。
吏部……
秦盛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羽下的官员游离着,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暗暗物色,下一任吏部尚书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