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娇白,擦着章宴卿的眉梢眼角冷漠掠过。
他伸出的大掌还僵停在空气中,只是掌心跟前的少女挽着其他男人臂弯翩翩进了舞池。
像是扑棱翅膀的蝴蝶,多情,也让人握不住、抓不牢。
章宴卿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愣了愣,心窝唇角蔓延开苦涩。
她果然是有些喜欢骆星河那小子的。
并且那“喜欢”,比对自己还奢侈了许多。
刚才,她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看过来,而是笑盈盈瞧着骆星河,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这念头就像是鬼藤的种子,埋在心底之后,不断被“嫉妒”灌溉,从而生长出藤蔓来,缠绕着那颗暂且理智的心,可藤蔓也会不断将人往地狱里拽啊...
是。
章宴卿他承认,他嫉妒骆星河。
看着骆星河牵起那柔臂小手,扶着花枝软腰,他嫉妒的发疯、发狂!
...
舞池中的骆星河,与其说他跳舞,倒不如说他是在做康复训练。
动作僵硬紧绷,呼吸的频率阴晴不定,时快时慢,让人揪心。
“姜菀...”骆星河想要将搭在少女腰间的大掌扯回来,虽然他也不情愿,可脊背被一道冷冽的目光盯紧凌虐,他是真绷不住。
姜菀将那打算偷偷溜走的大掌重新放在该放的位置,眉眼澄澈,带着笑意打趣,“我听说你自小在国外长大的,交际舞跳得出色极了。可我这会儿瞧着,怎么还不如初学者呢,这节奏就没一次踩对的。”
“...”
“既然不想跟我跳了,那我就换个舞伴好了。”
骆星河抬头,朝着一班同学们扎堆的地方看去。
七八个富家公子,那眼珠子就跟黏在少女旗袍上一样!
感受到手里的温度逐渐抽离去,骆星河赶紧将自己的大掌用了用力,一副硬着头皮不放人的架势,“我...我没有不想跳!”
他不能惧怕那男人。
那是姜菀的姐夫。而自己,说不定以后也会和那男人成为连襟关系,他得早早学会适应...
姜菀挑了下眉,似乎对骆星河的话不大相信。
也许是故意宣誓对少女的占有欲,又或是想在少女面前重新挽回自己那天在小别墅丢失的形象,骆星河倏然挺直了背,将少女往怀中揽得更深,舞步贴近。
他跳得专注、认真,音乐收尾时,两人视线交汇,有些深情款款的意味儿。
可真当音乐停了,骆星河牵着姜菀的小手走下台时,阴暗处男人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凌迟!
“姜菀...”骆星河喊了一声,“章督军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怎么这样说?”
“他看向我的目光,总有些怪怪的。”
“也许他不是对你有意见,是对你有意思?”
少女的玩笑让骆星河手脚冰凉,牙花子都是颤抖的。
可让他彻底忘了呼吸的,是身后猛然响起的声音。
“跳完了么?”章宴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后,军帽下的眸子,漆黑阴沉,压抑克制着让人窥探不出的情绪。
骆星河动了动嘴皮子,不敢吭声,还是本能发憷。
“姜菀...”男人望着那抹娉婷娇瘦,眼眸颤缩,“过来!”
他声音又低又沉。
可一改强势,不像是命令...更像是恳求。
姜菀没动,懒洋洋睨了他一眼。
那倔强精致的小脸上,将“拒绝”两个字展露的淋漓尽致。
章宴卿看她无动于衷,心里憋着的气再也忍不住。
他走到少女跟前,拽着那蕾丝袖套将二人距离拉近,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
“乖乖跟我走,还是要我扛着你走?”
为了淑女的面子,姜菀自然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可临走前,她又给章宴卿添了把火。
踮起脚,白软软的手指轻抚过少年鬓角,“星河你都跳出汗了。先去洗把脸吧,一会儿我再~”找你。
话音未断,她的手腕就已经被男人钳制着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