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正殿,群臣纷嚷。
“先帝同徐皇后共有三子,只可惜三子都早早夭折。”
“先帝子嗣单薄,又同现太后无子嗣。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是尽快从旁支里挑了天资聪慧的血脉养在太后膝下为皇子教养的好。”
百官议论纷纷,时不时看一眼坐在殿上皇位旁的裴檀之。
见其神色无常,才敢继续讨论。
一言一语,群舌纷争。
说好听的,是为云怀挑选天命之子。说难听的,就是扶持自己看中的新君上位。
“诸位大臣,都歇歇嘴吧。”裴檀之听累了,抬手叫殿前众人都停下。
徐遥光给身后的两个大臣刚使完眼色,扭过头,就被裴檀之点了名,“徐中丞,你可是觉得该辅佐那家旁支血脉?”
徐遥光语气中肯,“自然选临安耀王之子。耀王世子好学刻苦,听说五岁之时,便可熟读四书。”
百官听后,颔首都认可。
旁支一脉,耀王世子确实出众,小小年纪,才华过人。
“耀王?不行不行。”裴檀之淡淡道,“耀王曾有谋逆之心。”
“那庆王?”
“不可,其貌不扬。”
“郑王可好?”
“瘦的像猫,跟病秧子般。”
百官说了许多,就没一个是裴檀之同意的。
徐遥光气得浑身颤抖,“总督大人可有心仪人选?若是有了,大可直说。”
裴檀之坐直身子,手指摩挲着下颌,“本督还真有位人选。”
谁?
“江南兆王。”
兆王?就是那个不学无术,天天只知道饮酒作乐,好色成瘾的兆王?
这...这不是等于把云怀往火坑里推么?
裴檀之啊裴檀之,你可真是祸国殃民的狗阉人!
群臣心中怒骂,可谁又敢直言反抗?
徐遥光似是早知道裴檀之会如此定夺,面上没多少情绪,垂下眸静静站着。
裴檀之瞧他,虚眯起眼。
新帝登基大典,安排在了下月初,一切从简,不可铺张浪费。
...
消息传入未央殿时,差不多已到正午。
月珠绘声绘色讲着,姜菀托腮听,直到她听到新帝的名字,面色惊变。
江南兆王?
就是那个多次去原主家中提亲,要将原主纳为小妾的兆王?!
若他登基称帝,定是乱过乱民,云怀降灾。
姜菀愁眉,心不在焉听着月珠絮叨,心思早已经如麻烦乱。
裴檀之是要祸害云怀,而她的任务中有一样,便是救下云怀。
兆王绝对不能成为云怀的国君。
“娘娘,裴大人的贴身公公来了。”殿外,有婢女禀报。
“快请。”姜菀站起身。
端午进殿,还没吱声,便听太后娘娘先行问道,“督军大人可是要本宫去海刹阁?”
姜菀急声问。
她不是犯贱上杆子去找裴檀之,只是要急着摸清楚他对立新君这事儿的态度,若能扇扇耳边风让他改注意,这是再好不过!
“回娘娘话,总督大人不是要召您去海刹阁,而是要奴才过来传话。”端午,“大人说,他这几日忙新帝登基的事儿,怕是暂且见不了娘娘了。”
话落,姜菀心跟着一沉。
看来裴檀之对这儿是相当重视的,还亲力亲为顾不上自己了。
让他改主意定是不可能,但也不可让兆王登基,祸害云怀!
她得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