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纪笙笑嘻嘻的夹起一块熟羊肉,递到他的嘴边,纪友嘴巴一伸将那熟羊肉咬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赞赏的说道:“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等到将那熟羊肉吞下肚之后,这才微微叹息道:“可惜无那一品翡翠豆芽和蓬莱白玉豆腐,终究是遗憾。”
纪笙顿时嘟起了嘴巴,娇嗔道:“元谨兄长乃宗室公子,永康亭侯,难不成天天给阿爷做菜肴不成?”
纪友一看宝贝女儿变了脸,当即陪着小心,笑盈盈的说道:“有酒就好,有酒就好……”
纪笙还是不开心,又嘟着嘴道:“此酒阿爷也要少饮点,给元谨兄长多留点,被你都饮光了。”
纪友苦着脸说道:“这宝贝女儿白养了,还未过门,就帮着外人算计阿爷了。”
纪笙噗嗤一笑,伸手就要去抓纪友的胡须,吓得纪友急忙一把捂住胡须。
就在此时,一个使者急匆匆的奔了进来,然后放缓脚步,轻轻的走了过来,低声道:“启禀郎主,门外有信使来访,说是庾征西府上的,要亲手交给郎主。”
纪友眉头微微一皱,他跟庾亮虽然同朝为官,但是关系一般,自从庾亮移居武昌郡之后,便再也稀少来往,自然不明白庾亮会有什么重要书信给自己。
他示意那使者传唤信使进来,却见得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军士,见到纪友行礼之后,掏出一封火漆密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纪友,道是庾征西亲笔之信。
那信使走后,纪友屏退左右,疑惑的拆开了那封火漆密信,细细的阅读了一遍之后,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回头望着纪笙,沉声道:“是关于司马元谨的。”
话音未落,纪笙已然呀的一声跳了起来,一把将那密信夺了过来,匆匆看了一遍之后,立即将那密信撕得粉碎。
纪笙气得小脸通红,怒声道:“庾亮老兵,敢欺我元谨兄长,罪该万死,爹爹万万不可上当!”
纪友神色肃然道:“庾亮贵为征西将军,又都督六州及江西军事,领三州刺史,就算王司徒都要让其三分,为父也得罪不起,当何以处之?”
纪笙气冲冲的说道:“当然是写信骂他体无完肤,阿爷若不写,我便来写。”
纪友:“……”
纪笙怒道:“阿爷莫非真怕那庾亮老兵不成?”
纪友无奈的叹着气,说道:“为父是想诈元谨一顿一品翡翠豆芽及蓬莱白玉豆腐,看来是如意算盘落空了。”
纪笙噗的一声笑了,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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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谢府。
书房之中,家主谢裒正端坐在案几之后,捧着一份书信,眉头紧皱。
谢裒五十多岁,身体已微微有些发福,但是依旧掩饰不住姿容俊美的气质。在晋朝,除了家世,长得帅也是一个重要加分项。当年庾亮也是因为长得帅,言行谈吐得体,才被司马睿看重,由此飞黄腾达的。
“阿爷!”
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正是谢安。
谢裒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沉声问道:“又去赌钱了,输了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