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马蹄声隆隆,数百骑兵带着一溜的烟尘,滚滚而来,直奔远处的芜湖城。
来者正是庾怿等人,一行数百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到了芜湖城附近,远处的芜湖城那巍峨的城墙已经隐隐在望。
庾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一路紧绷而来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笑道:“总算到了芜湖城了。待得入了城,便致书给兄长,率十万大军渡江,一举擒杀司马珂小儿。”
他原本心情不错,但是说到司马珂三个字的时候又变得咬牙切齿了。
朱焘也松了一口气,望着那远处的城墙,眼中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轰隆隆~
就在此时,前方的左边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马蹄声,众人不禁大惊失色,急忙抬头望去。只见数百骑兵从斜刺里突然疾奔而出,马背上的骑兵一个个精神抖擞,不断的扬着马鞭,嘴里高声喊着“驾”,如同一群猛兽一般,朝他们迎面奔来。
很快,众人便看清了那群来势汹汹的骑兵丛中的幡旗和大纛。
“是羽林骑!”有人惊呼。
众人顿时陷入一阵绝望之中。
他们因为逃跑的时候,没做多想,下意识的选择了大道而逃。羽林骑很显然选择的是小道,小道虽然狭窄,但是却近了三十多里路,故此跑到了他们的前头。
从羽林骑胯下的战马精神状态来看,很显然他们已经休憩了一阵,马也喂了水,显得精神抖擞。
而他们一路仓皇而来,又多跑了三十几里地,胯下的战马一匹匹都喘着粗气,就算想要再逃,也未必能跑得过羽林骑。
对打的话,双方之前已在姑孰城南门交过手,面对羽林骑那种放风筝的战术,他们只能被羽林骑生生玩死。
不等对面的庾怿等人反应过来,众羽林骑已齐齐将长弓取在手中,搭箭在弦,瞄准了对面。
庾怿见司马珂居然百里追袭而来,气得七窍生烟,纵马排众而出,嘶声怒吼道:“司马珂小儿,你意欲何为?”
司马珂冷冷一笑道:“因你庾家一己私欲,便折损了我大晋数千多男儿,我岂能让你一走了之?本将欲将你擒拿归案,送至朝廷发落!”
庾怿哈哈大笑,指着司马珂骂道:“擒拿本将?本将乃国舅,你算什么东西?”
司马珂不想跟他嘴炮,只是冷声道:“庾怿,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本将送你入幽冥地府!”
不等庾怿回答,朱焘纵马而前,拦在庾怿的身前,抱着大枪在马上一揖,朗声道:“庾将军乃当今国舅,具体如何发落,还得待朝廷圣旨,还请左将军今日先行放过。”
司马珂此时已得知朱焘的身份,知道他便是后来的名将朱序的父亲,见此人对庾怿忠心耿耿,而且举止有礼,倒是有了几分好感,便道:“本将奉旨出征,便是要捉拿庾怿归案,难道这不是圣旨?朱司马,尔等何苦跟随庾怿叛乱,行此有辱门楣之事?”
朱焘神色一肃,朗声道:“庾家对朱某有恩,朱某岂能弃之?今日既无圣旨,便请左将军从某之尸身上践踏而过,否则休想伤得庾将军!”
司马珂见他神情坚决,回头正要吩咐周琦拖住朱焘等骑兵,自己亲自斩杀庾怿,谁知尚未开口,却听得朱焘回头小声的对庾怿道:“将军带亲兵侍卫先走,末将率麾下骑兵拖住羽林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