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杀了羯狗再投降,搞个赏钱,也表明俺等的诚意!”
“对,杀羯狗,领赏钱!”
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嚷着,很快便集中了意见,几千人的汉人沸腾了起来,喊声震天,在一些大胆的汉人的带领之下,纷纷举着兵器,便往那号旗之下的羯人将领扑去。
那些羯人将领,见得这些汉人吵吵嚷嚷的叫着要投降,要造反的,开始还在大喊大叫的呵斥,甚至拔刀威胁,此刻见到情势不对,纷纷打马就逃。
羯人不跑还好,长期积威之下,那些汉人虽然扑杀过来,敢第一个动手的还是要有点勇气,更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一些杂胡或者汉人亲兵护卫着,一时间未必就会遭殃。
但是羯人打马一逃,顿时人群里便大声高叫着“羯狗跑了,拦住羯狗”,众汉人听得羯人居然示怯逃了,精神大振,一个争先恐后的提着兵器就朝那些羯人狂扑而去。
羯人将领很快便被乱军包围起来,动弹不得,无数的刀枪朝他们身上和马身上招呼,很快便听到一声声骏马的惨叫声,骏马先被砍倒,随后马背上的羯人被砍倒在地,又被乱刀分尸。
嚯嚯嚯~
没过多久,二十余名羯人将领,全部被大卸八块,那些汉人举着羯人的残肢碎肉,不顾那满头满脸的鲜血,大声的欢呼着,乱成了一团,完全成了乱军。
而那些杂胡约一千五六百人,则全部退避到了河边,拥挤在一起,手中执着兵器,胆战心惊的戒备着。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退避到了河边的杂胡,率先吼道:“胡虏都得死,素日没少欺负俺等!”
这一声大吼,顿时得到了如雷般的响应声,这些汉人平日被欺压太久,心中憋着一肚子火,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个个如同疯了一般,纷纷举着兵器,朝那些杂胡扑了过去。
那些弓箭兵,直接弯弓搭箭,便朝河边施射。
一时间,箭镞如雨,喊杀声震天,数千的汉人士卒,如同潮水一般,疯狂的朝那些退避在河边的匈奴人、氐人和羌人扑了过去。
那些杂胡,见得汉人这般疯狂的暴动,早就吓破了胆,有的胆子大的还挺着兵器戒备,更多的是直接就跳进了河里,那些不想跳河的,也被前头连连后退的袍泽们,挤到了河里。
杀啊~
数千的汉人,一个个红着眼睛,带着嗜血而残忍的表情,全部恶狠狠的扑向了河岸边的杂胡,提着兵器就是猛砍,猛戳,猛刺。
一时间,杂胡们的惨叫声四起,还有跳水的扑通扑通声更是不绝于耳。
很快,那些杂胡,被砍倒了三四百人,其余的全部跳入了河水之中。胡人们满脸惊恐的立在河水之中,幸亏这条河并不是很深,有的平齐膝盖,有的竟然没至了胸部。
此时已是腊月时分,河中的水已是极其冰冷刺骨,然而河水虽然寒冷,终究好过被愤怒的汉人像砍瓜切菜一般的斩杀。
司马珂远远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满脸的无语,原本只是招降喊话,却引发了赵军中的汉人大暴动,看来汉人平时受的欺压太多了。
只是这么一群暴动的汉人士卒,若不让其安静下来,便将变得十分的危险。
“吹号~”司马珂高声喊道。
呜呜呜~
十几只号角齐齐吹响,如同飓风一般,卷过原野,在那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中,众汉人士卒终于安静了下来,齐齐转过头来。
几名司马珂的亲兵纵马向前,来回奔驰,不断的高声喊道:“大都督有令,尔等全部放下兵器,缴械不杀,否则无论胡汉,格杀勿论!”
众汉人士卒呆了半晌,不知在谁的带领之下,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落在地,只听当啷当啷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那些司马珂的亲兵又喊道:“全部抱头,退往两旁,再就地蹲下,违令者斩!”
众汉人士卒纷纷抱着头,退往两旁,蹲了下来。
司马珂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开始安排招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