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粮?”陈少墨不太懂祝炎章葫芦里的药。
“现已入夏多日,北境滴雨未落,眼看夏旱已成定局,今年我大夏北境七州,秋粮必定歉收!”祝炎章道。
“总不会一直不下雨的!”陈少墨抬头望了望天边那炙热的太阳说道。
“怕是有雨,也是入秋后的事了,去年是寒冬,地里少了不少病虫害,眼下南边夏粮收割在即,丰收已成定局,若是眼下收粮,能压个好价钱,真要闹灾荒,这批粮可价比黄金!”祝炎章分析道。
虽自从知道祝炎章是夏皇的人后,陈少墨内心总是难免有些隐隐抵触,但祝炎章之能,号称能看透一切时局,虽有夸大,却也不假。
眼下这屯粮的建议,让陈少墨也颇为心动。
不管灾荒不灾荒,只要有粮在手,心中就不慌。
只是屯粮,牵涉颇广,首先是粮资,没有足够的银子,总不能空口白牙让农户将手中的余粮赊给自己。
其二是运输,也是一大笔的开销,最大的麻烦还是在仓储,若无合格的仓储,到时候,这一大批粮食,就毁了。
“我查看过盈丰粮号的仓库,满仓的话,能储粮三十万石,还有,你看好的燕州城西山的那个酿酒坊,原本就是一处粮仓,稍微改造一下,也能存下十万石!”
看得出,祝炎章做足了功课。
这次一改之前他那种总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性格,好像挺为陈少墨着想的。
屯粮这建议是不孬,陈少墨也心动,说到底,还是缺银子。
按照现在粮价,四十万石粮,可是将近四十万两白银,当初为了十万两,陈华筝都不惜去劫饷银,这上那里去搞这些银子。
陈少墨有些犯愁,上次给长风寨的十万两银子,大概能挪出来个二万两左右。麓岭密道的生意,虽收获颇丰,但是现在基本挪不出银子,都被苏锦锦拿去组织货源了。
没有银子,一切白谈。
“祝先生,您说我现在再给朝歌城写封信,皇帝他老人家舍得给我这笔银子不?”陈少墨问道。
“也得能拿得出来,四十万两白银,怕是要陛下变卖大半个内库才能凑出来!”祝炎章说道。
虽说皇家坐拥天下,可作为私用,也仅仅只有一座皇家内库,若是真拿出四十万两白银出来,怕是整个皇宫的贵嫔和皇子皇孙,虽不至于喝西北风,怕也不好过。
“陛下没有,但有一个人有!”
陈少墨望了一眼祝炎章,大概能猜到他说的应该就是梁州的梁大闲王了。
刚刚要了他燕州府的粮号生意,现在又想找他要银子,不用说,陈少墨也能想到梁大闲王会是什么表情。
“算了,燕州粮号估计已经让他对我不满了,再去要银子,估计也是自讨没趣!”陈少墨说道。
“有没有想过,如果定了你和梁闲王的名分,再彻底断了他对那把椅子的希望……”
“祝先生!”不等祝炎章将话说完,陈少墨声音抬高了几分将其打断。
“你那么希望我去争那把椅子?还是说朝歌城的那位闲得慌?”陈少墨有些生气了。
以为祝炎章转了性子,却是在探自己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