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翊掀起了眼睫,身子微微前倾了半分,将手臂上的伤亮了出来。
他波澜不惊地道:“那他们没和你说,我手臂上的伤,也是我自己凑上去碰瓷的?”
女警尴尬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接过这么奇怪的报警电话,也没有处理过这么奇怪的警情。
报警的受害人过分冷静,倒是打人抢劫的人呼天抢地,还非得说自己是冤枉的,棍子是自己飞到受害人手臂上的,钱包是受害人硬塞到他们手里的——
这太荒谬了。
女警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这边提供不了他们抢劫的视频证明,那边又坚决不承认罪行。并且他们还是未成年人……”
她有点无奈地告知沈翊:“我们这边只能对他们进行口头教育。”
沈翊颔了一下首:“我知道了。”他把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抬眉问道:“我能去见一下他们,问几个问题吗?”
.
沈翊去的时间有些久。
裴舒无聊到把警局的时事新闻都看了,才听见了出来的脚步声。
她有点儿期盼地冲了过去,巴巴地看着沈翊:“你问完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吗?”
裴舒又耷拉下眉眼:“我好饿。”
沈翊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嗯。”
他走了两步,察觉到裴舒没有跟过来,又停下了脚步,朝她伸手:“过来。”
裴舒跟到了他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跟他抱怨:“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我好饿,我——”
“我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沈翊突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他们已经走出了警察局,沈翊站在原地,回身看向了裴舒:“他们经常打你。”
他陈述一般道:“总是嘲笑你,夺走你身上的现金,把你关进厕所里。”
裴舒眨了眨眼睛:“啊对。”她坦率地承认了下来,然后又歪了歪头,问道:“这怎么了吗?”
沈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垂眉道:“那上次在卫生间,你不是要对我告白?”
裴舒神情一凛。她抬头和沈翊对视了一会儿,想了想,决定帮原主把这个尴尬的事情抹消掉:“不是哦。”
她笑了起来:“情书是他们塞到我的作业本里的,我是被他们关到厕所的——”
“沈翊?”裴舒忽然停了一下声音,睁大了眼睛:“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呀?”
“没有。”沈翊转回了身,他快步走了两步,又突兀地停了下来,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喊道:“裴舒。”
裴舒疑惑地应了一声,走到了他的身侧:“怎么了?”
沈翊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只把钱包塞到了她的手里:“你不是饿吗?”
他侧了头,视线往旁边的小吃街上瞥了一瞬:“自己去买。”
裴舒捏着钱包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推还给了沈翊。
“我不用。”她甩了一下自己的马尾,从衣兜里摸出了自己的钱包,骄傲地挺起了胸脯:“我可以请你!”
仓鼠也可以养她的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