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你怎么不走了?”
裴舒没有理他,她蹲下身,把地上的碎布条捡了起来,放手心里摩挲了两下。
暴君嫌恶地退后了一步,看垃圾似的瞥了一眼那个布条:“真脏。”
裴舒把碎布条攥在了手心,然后偏头对暴君投去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很脏吗?”
她歪头笑了起来:“你之前摔到甬道里,背上也沾了泥灰喔。”
暴君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裴舒快乐了起来,她转了身,要揉了揉手里的碎布条,然后偏头看了看另两个甬道口。
她之前来的时候,怕甬道里有风把布条吹走,每个布条都使劲踩过。
之前的布条都很正常,只有这个布条,它是松散地嵌在土里的。
“有人动过这个布条。”裴舒低声道:“有人在我之后,来过这个甬道。”
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另外两个甬道口,然后回头看向了暴君:“你真不知道你皇宫里面有密道啊?”
暴君冷眼看她。
裴舒笑了起来,她走到了他身边,指尖轻轻一挠他的掌心:“跟你打个商量——”
暴君突然缩回了手,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防备又惊怒地看她:“你在做什么!”
裴舒无视了他的动作,趴到了他的耳侧,小声道:“这个密道里来过人,还发现了我留下的标记。”
一个在皇宫用密道的人,肯定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她贸然闯入,那人必然又惊又怕,定然会想办法弄清楚她是谁,或者——
那人压根不想知道她是谁,只想直接除掉她。
她低声耳语道:“那人留下了碎布条,多半是不想惊动我,他很可能在我来时候的那个甬道里布下了陷阱。”
裴舒抓住了暴君的手腕:“我们走另一条路。”
甬道其实都差不多,没一段甬道用的都是一样的砖石,一样长满了青苔,但是——
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裴舒蹲在一个新的岔路口,摸了摸地上的青苔们,然后笃定地走向了其中一条甬道:“那人一定是往这里来了。”
虽然这两个岔路口的青苔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被人踩过的青苔和原生态的还是有一点细微区别的。
裴舒站起了身,拉着暴君往前走去。她一直走了两个岔路口,还没有看见甬道的尽头。
她心里有些嘀咕,正在想要不要继续往前,忽地听见了一道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声音震惊道:“陛下失踪了?这不可能!”
似是有人答了什么,但是他声音太小,裴舒压根听不见,她只是听见自己的头顶响起了焦躁的脚步声,然后之前那道女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把这件事压下去!”
她似是吩咐了什么下去,可惜她声音也小了下去,裴舒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几个字。
“去查查……位置。”
位置?谁的位置?暴君的吗?怎么查?
裴舒皱起了眉,她偏头看了一眼暴君,然后狐疑地低声喃喃道:“难道古代会有定位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