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
倒也不必。
她自己蔫不拉几地回到了屋里,靠在床榻上,想重新理一下发现的线索,但是刚一挨到床头,睡意便排山倒海般涌来。
裴舒打了个哈欠,想着小眯一会儿,但是眼睛一阖,再醒来时,天光就已经大亮了。
裴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偏头震惊地看向了屋外。
她摸了摸身上盖着的锦被,然后一把掀掉了被子,起身想下床。但是她刚动了一下身子,察觉身侧伸来了一只手。
暴君直接搂过了她的腰,把她箍在了床上,然后微一侧身,靠到了她的腿边。
他大概是还没有醒,嗓音很哑,声音黏在一起,有几分含糊不清:“为什么要起那么早?”
暴君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真切地迷茫,然后他指尖加了点力气,似是想把裴舒拉回到床上:“我还想睡——”
裴舒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她把暴君的手推到了一边,自己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身上的衣服跟着垂落了下来,长长地拖到了地上。
裴舒低头拎了一下裙摆,然后突兀地停下了手。她惊愕地盯了一会儿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后猛然偏过头,看向了暴君:“你帮我换了衣服?”
她之前从棺材里醒过来,嫌身上破破烂烂、沾满血迹的秀女服太过抢眼,偷偷扒了短工身上的外套换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现在身上穿的,依然是那套沾满了血迹的秀女服——
裴舒又自己否认了这件事:“不可能。”
她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到连自己被人换衣服都察觉不到。更何况——
暴君也完全没必要给她换上这身还带着血迹的衣服。
裴舒无头苍蝇似地转了半圈,然后偏头看向了地面,喃喃自语道:“我昨晚入睡得很奇怪。”
她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地面,然后抬头看向了暴君:“是不是有人从密道里过来了,然后燃了什么……迷药?”
裴舒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忍不住迷惑了起来:“那他为什么要给我换衣服呢?为了威慑?”
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原因,偏头想问暴君,但是她刚一抬眉,就猛地转过了身,背对着暴君,高声质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暴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着上身,墨发披散,像是个蛊惑人心的妖。
妖精懒洋洋地掀了一下眉,靠在床头,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
他神情恹恹,掀了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又要早朝。”
暴君没有穿亵衣,直接拿了一旁挂着的外袍,随手披在了身上,然后又靠到了墙边,高声喊:“顺德——”
顺德公公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应:“陛下,奴才在。”
暴君一低眼睫,漆黑的眼瞳一扫他:“传孤旨意,今儿个的早朝暂歇。”
——
【作者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在打这个章节名的时候,就很有主见地想自己写——
暴君今天码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