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些的声线比专业的配音演员还要好听,苏感极富磁性,在耳畔这般轻轻说话,就足以令人酥麻。
他缓缓伸出手握住她,顾未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微微凉感。
她下意识皱眉:“不是让你泡着......怎么还这么凉?”
“凉吗?......可能是失望透了,感觉不出了。”
他说完,半垂眼帘,眼尾迤逦出些许绯红,衬出面色越发苍白,被风沾了沾后又止不住的几声咳嗽。
病怏怏的完全就是个小可怜。
顾未扬起虚假的微笑,下一秒她直接抓住他自己的双手塞入他的领口处。
“感觉到了吗?如果还感觉不到还可以放腹肌上感受一下。”
他跟自己在这里卖什么惨?
明明被偷草药的是她,事后又帮他调药浴的也是她。
还是她比较惨一点吧?
“咳咳......”庭院的风是挺冷的,傅些的咳嗽完全止不住。
顾未实在看不下去,干脆直接就把他转着胳膊整个人扛在肩头。
傅些忽然天旋地转,转眼间他就已经被一个小孩给扛着,这让他长久以来的伪装险些被打破。
他声音中都掺杂了几分慌乱:“你、做什么......”
“闭嘴!”
傅些站起来有190cm,已经属于同龄人里很高的,可他因为这个毒药引发出了一系列的疾病拖垮了身体。
现在被顾未轻而易举的扛起来,她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累。
‘咣当——’一声,她自己卧室的门再一次被踹开。
是的没错,这狗男人之前一直住的都是她的卧室,顾未每次想到这儿都气的牙痒痒。
她直接把傅些放在床上,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脱掉衣服,滚进浴缸里!”
傅些大脑发懵了好几秒之后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刚坐起身,鼻血便流了下来。
这已经是他的常见状况了,他还没有开始准备拿纸,却直接被一只手捧住了下颌。
他被迫半仰着头,视线望向眼前的小孩。
她拿着医用棉球帮他堵住鼻腔内破损的血管,并且认真的擦掉他脸上的血。
灯光洒在两个人身上,她逆着光,雅羽般的眼睫纤长,在眼下扫起一圈浅影,从前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冷酷而惊艳的漂亮。
可如今他恍然发现,她从来都不是皮相美,而是骨相中与生俱来的质感。
傅些只觉得指尖莫名发热,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可心中的感觉已然不受他支配。
顾未丢掉带血的棉球:“快去里面泡着,不然毒性发了......你会七窍流血而亡。”
......
傅些穿了浴袍被丢到了浴桶里泡着,她还帮他盖上了盖子,所以他只露出了上半身出来。
木质浴桶放在一个独立的房间,可傅些感到奇怪,这里面的水温恒定,哪怕已经半天的时间了,还是没有一点要凉的迹象。
顾未扯来了椅子坐下,手里拿着一本书来看。
傅些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自己做哪些失礼的事情,心中一时间竟然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还有些耿耿于怀。
他缓缓开口:“是不是嫌弃我了?”
顾未视线从书上转移到他那种脸上,听他又说:“......我只是表面病弱,但如果你想......我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