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两人并没有生育,所以过了约莫两年后,朱豪重新走入了婚姻,这次她的新娘不再是官宦家的小姐,换成了普通的打工人,相比第一次婚礼来说,第二次婚礼非常的低调,只是邀请双方最亲近的家人,连朋友都没有邀请。听说婚后两人生活的简单而幸福,还接连生了两个孩子,虽然没有见过他的新夫人,但从他日渐丰满的身躯、以及不论何时遇到都露出的笑容来看,新的生活应当是美好的,至少也是和谐的。
朱豪过来代表联盟,宽慰了我几句,说的都是些老生常谈,无所谓美好的生活依然在,不要失去希望,任何事情都有朋友在,未来可期云云。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宽慰话,听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一来听得次数太多了,二来离婚给我带来的感觉,比起痛苦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是一种对过去错误生活的修正。
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发泄发泄,并且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阴郁一些、失落一些,好给安慰我的人一些正向激励的反馈。其实在我的内心里,对于这种离了婚,明明刚刚损失了一大笔钱,还要花巨资请一大堆人大吃大喝的行为,所带来疗伤效果而感到怀疑,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在这种场合下提出如此伤害氛围的质疑,更何况我们曾经也是这一系列聚会的受益者。
其实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曾经一度感觉,在离婚者联盟里,谁先离婚是件占便宜的事情,因为联盟的成员数量在过去,和未来可期的时间段里,总是在不断的增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是种有效增加离婚成本,降低离婚率的约束条件,只不过在家庭内部或者是法庭上,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愤怒的神经怕不会考虑到这顿饭的成本。
吃过饭后,趁着我与其他联盟成员道别的间隙,地主想要偷偷的去帮我把饭局的钱付掉,因为在他印象中,沦落到住兄弟店里阁楼的家伙,应当是没有什么钱的,老板却告诉他,我早已经付过了,是的,是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付的。
当天晚上,我和地主在附近酒店里凑合了一宿,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套间客厅的沙发里,地主睡在套间客厅里的地上,套间里面那张大床呼呼大睡的竟然是王某某,吃过早饭才得知,王某某违反了他家的禁酒和早归规定,被媳妇关在门外不许进去,一怒之下就来酒店找我们了。
吃早饭的时候,王某某用从酒店前台借来的共享充电宝,打开早已经没电的手机,发现上面是秘密麻麻的未接电话,而短信和微信里也是则是无数条威胁的信息。我和地主贱兮兮的看过去,发现这些信息重复的十分的有规律,无所谓是些“不过了”、“离婚”、“孩子”一类的文字。
王某某感觉到自己十分没有面子,怒气冲冲的把手机重重的反扣在桌面上,然后又心疼的拿起来,看了看屏幕是否碎裂,可能是觉得这一些动作显得有些气势不足,又找面子似的说道:“这混蛋娘们,早晚和她离了。”然后在在我和地主“崇拜”的目光中,接了他媳妇恰好打来的电话,一手拿着电话放在耳朵上,一手捂着嘴,声音支支吾吾的,畏畏缩缩的跑出去了。
王某某早上的遭遇,让我心情大好,去酒店前台退完房以后,便和地主一起去酒店的停车场里取车,顺路买了些打扫卫生的工具以后,便回到了地主的快餐店。
地租一回到快餐店,便拉不住的去玩他那坚持了十几年的老游戏,昨晚的聚会让他没有在游戏里打上卡,这让他在今天早上十分的后悔,像是祥林嫂一样的哀怨了好一会儿:“我明明知道昨晚喝醉了,就没办法打完卡,一个下午却在努力的工作。”絮絮叨叨了好几遍,又十分狗腿的问我,要不要给我配几台电脑,让我和他一起玩,我自然是言辞的拒绝,但是答应,在他工作十分忙的时候,可以帮他义务打几次卡,这才作罢。
我只要一个人先继续打扫卫生,顺便把架子上的灰尘,用新买的吸尘器先吸一吸,带上口罩,打开窗子,便干了起来。直到,身上的汗水沾染着灰尘,让我感觉不舒服以后,我才放下工具,从楼梯上到这爬下去,在2楼的洗手间狠狠洗了几遍手以后,小心翼翼用潮湿的两根手指,将手机从裤兜里夹出来,我愤愤的想,这混蛋,厕所里连条干净的毛巾都没有,怪不得人家要和他离婚!
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我推开地主房间的门,愤愤的问道:“你卡还没打完?”
他则讪讪的绕绕头,猥琐的说道:“今天的打完了,一时没忍住又打上这周的周常任务了。你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