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离汽车美容店,一时间失去了方向,停在路边,静静的发了会呆,竟然沉沉了睡着了,知道地主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是否需要来接我,我则表示会自己找个地方住一宿,明天再过去,地主嘱咐了我几句想开点,便说要去玩游戏,挂掉了。
我从驾驶座下来,在路边的绿化带,狠狠的释放了一下水,回到车边,竟然看到在挡风玻璃上,夹着一张违停的罚单,苦笑的拿起罚单,揉成一团,没素质的扔到地上,重新返回车上。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决定今晚就陪着这辆陪伴自己多年的车睡一宿,一路把车开往到南郊的二手车交易市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车子是七座的,把所有座位放平以后,就形成了一张床,打起火来,把空调设置到25°,盖上车子里一直放着的空调毯,沉沉的睡去。睡梦里,记忆的时间线反复交错,一直到醒来。
竖日,二手车市场开门营业,以一个十分合理且适中的价格交易以后,我与我的车做了最后的告别,搬着周转箱走出了二手车交易市场,本来想的是潇洒打车扬长而且,等待了半小时后,却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这地方实在是太偏了,以至于用打车软件加价以后,都没有出租车司机肯接单。买我二手车的车商实在看不下去去了,用一辆上了岁数的路虎揽胜,把我送回了市区。
路上和车商闲聊了一会儿,他把我送到人民广场,和车商道别下车。发现路边有小摊在卖饮料,赶紧去买了两瓶饮料,想要给车商一瓶,还没走到车跟前,车商已经发动车子走了。喝了几口饮料,突然就饿了,低血糖的感觉迅速涌上来,这才想起,总昨天上午吃过早餐以后,到现在还颗米未进,赶忙顶着虚脱的身体,走去附近的麦当劳,要了份巨无霸套餐,狼吞虎咽吃完,过了一阵,体力才逐渐恢复过来。
打车带着复杂的心情,重新回到地主的快餐店,宜家的人已经送完了货,店员告诉我地主已经招呼着店员,把东西都抬上去了。我刚上到二楼,就听见地主的声音从三楼传来:“赶紧上来,这床我安不起来。”
我想太阳打西边起来了,地主竟然为了我,不玩游戏改干活了,回了一声:“好。”
搬着转运箱,小心翼翼的从陡峭的楼梯上爬上三楼,才发现货架已经被拆走了,我感动之余说道:“货架怎么都搬走了,我用不了这么大地方。”
地主说:“也没什么重要东西,我上午叫收废品的,都给清理出去了。”
我正欲感谢,他又酸酸的说:“再说你们文化人,事情多,万一哪天又看的不顺眼了,又要埋汰我。对不对,李博士!”
我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毕竟堂堂的李博士怎么能与地主这种半文盲一般见识,就连常说的“滚”字都没开口。
插话说一句,其实我从未获得过博士学位,之所以总有人叫我李博士,是因为我曾经在一所号称东方MIT的学校里攻读过管理学科的哲学博士。
其实我现在并不喜欢李博士这个称谓,在这个人到中年的阶段里,它不断的在提醒我应该后悔—当初放弃了博士学位。其次在韩国有本叫《父亲》的小说里,主人公李博士的晚年是很凄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