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小了。”江阿狼的眼底亮起光来,意气风发了短短一瞬,“这些美人各有韵味,好的东西,自然是全都该要。”留意到何春夏的厌恶眼神,收敛野心,打个哈哈,“谈笑罢了,说正事。”
“此刻耿魁,史芝川,郑先勇三人正在归云画舫的含香阁议事,我只是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待会还得回去。”江阿狼指指对面最高的那扇精致木窗,意味深长地笑笑,“看样子他们仨是此地常客,本想请十四先生出面邀请三人到准备的地点再出手刺杀,可惜先生不答应。但是这个地方好像也不错,事成以后可以跳窗而出,从水路逃走。”
“可行。”狂澜生话锋一转,“我有一事不解,刺杀朝廷命官是重罪,此事过后,幽月剑派将被官府追杀,不死不休。”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江阿狼微微皱眉,思索一阵开口,“古十二书,这个人居然能成雾山剑主,还做了皇帝的狗,我自然得干出点轰轰烈烈的事来,压他一头。”补充一句,“当然也是为了百姓。”
“你认识刘灵官吗?”何春夏冷不丁发问。
“见过一两面,不算认识。”江阿狼不假思索的回答。
何春夏内心的疑惑更甚,今日的刺杀行径算是精心谋划,只是这刺客的背后主使到底是刘灵官还是江阿狼。
为了接近郑新竹,精心谋划出一场刺杀?还是说原本想为民除害却没能成功?何春夏立刻察觉出大概是刘灵官又骗了自己,可恶,这个满嘴谎话的淫贼!
江阿狼道,“具体的刺杀时机我暂且还没有发现,等到时机来临,还恳请二位助我一臂之力。当然,今天我还想看看两位的实力和剑招,到时候咱们也方便配合。”
“我俩并没有答应。”狂澜生摇摇头。
“那便当做友好切磋,古十二书的实力应该不及二位,我最近琢磨出了些剑法上的心得,正好向二位请教。”
“反握剑柄出剑,剑势出其不意,身带剑动,变幻莫测。”江阿狼反手握住腰间剑柄,矮身,“以反手使幽月剑法,更加奇诡难测,翻腕握正,再使幽月剑法,便如两套剑法一般,交相进攻,令人难以招架。”
“我师父讲过一句话,‘花活越怪,死的越快’。”何春夏摇头,并不赞同。
狂澜生撇下眉头,笑笑,“怎么感觉叶先生像是在说我...”
“本来就是说你啊,那天你花里胡哨搞了一大堆,然后被巫马坤一力破万法。”何春夏点头,“虽然你每种剑的用法单拎出来都是一流高手,但你毕竟只是凭借内力雄浑,剑道造诣上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江阿狼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凑前,“那我就先试试狂老弟的剑法?”
“请。”
狂澜生抽出不动山来,持剑在胸,气运丹田,按下马步,不动如山。
江阿狼反握住剑柄,踏步向前,下一瞬,幽月剑从下至上划出怪异弧线,犹如一轮首尾相连的细长弯月。
狂澜生只是轻轻调整角度,让幽月剑刃砍在不动山的宽阔剑身上,小退一步回身,双手向前一拧,一股巨力反压住幽月剑刃重重向前拍出!江阿狼手腕一翻,不顾不动山将拍中自己,剑刃以一个极诡异的角度翻正,刺向狂澜生的心口。
这一下是生死相搏!要两人同归于尽。狂澜生微微皱眉,若是不动山顺势出手,这一下将拍在江阿狼的胸口,非死即残,双手微动,将剑身翻转,挥向空处。
江阿狼并没有收手。
剑刃直直刺出,狂澜生一惊,重剑出手,剑势已成,再难有余力腾挪,下意识间五行诀全力运转,凭借雄浑内力,生生让自己的上半身侧转,使得心口避开这一剑。
幽月剑尖入肉,随即江阿狼反握剑刃,剑刃下滑,拉出一道长长伤口来,收剑回鞘。狂澜生吃痛,不动山将反手再攻,江阿狼后退闪开,“万分抱歉,这剑法我也是最近才琢磨出来,不小心伤到狂兄弟了,可有无恙?”上前要扶他,余光却盯住掠步凑近的何春夏。
“小伤,无事。”狂澜生压住伤口,入肉不深,只是伤口狭长,伤及肌理,上半身不再能自由活动。江阿狼并未下杀手,真如他所说,控制不住?
何春夏见狂澜生并无大碍,仍对江阿狼极为不满,“刚才那下,你明明起了杀意,那有这样的比剑切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是要去刺杀,又不是切磋比斗,出手一定要狠,要见血!”江阿狼关切开口,“狂兄弟,真是抱歉,我这里有些治外伤的金创药,你拿回去先敷上,几天内足以见效。明日我再去府上给你送药。”掏出包好的药粉递过,狂澜生接下,并不立刻脱衣使用。
“那就多谢江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