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骂他骂谁?别说骂,不是心里还想着要在朝堂上做官,王汉现在都想三拳打死他个老贼,叫丫的阻挡人类科技前进的步伐。
怕什么?大不了冲出皇宫,去了外面落草,占山为王,过个几十年一样能打回来,不过是多浪费几十年光阴罢了。
眼见群臣对他有气,皇帝也有责怪之意,王汉终究是冷静下来,口里兀自辩解,“此话真乃玄女所言,不是我凭空诬赖,怎地都要怪我?”
王汉如此说,赵佶也气不过,训斥王汉:“住口!”
王汉才不鸟这个怂包软蛋皇帝,据理力争,“怎地?朝官不容说?可堵我口,能堵天下悠悠众口?曾相若是豁达忠厚,怎会勃然大怒?为君者尚能听谏官之言,宰相如何听不得忤逆之语?前朝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朝宰相是这般,不怕天下人耻笑?”
此番反驳,却也让群臣傻了眼,几千年来的儒家教化,让他们循规蹈矩,突然遇到王汉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又能打来又能说,不知要如何应对了。
周边围着一圈禁军,枪头对着王汉,却不知该如何做。
倒是曾布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冲动了,面上怒容消失,呵呵两声,变的心平气和,重新站直了,整理整理衣袖,笑道,“端是个口齿伶俐之徒,不愧是玄女亲传武艺之人才,武艺高强,又能言善变,便好,你讲我是大奸贼,可有事例举出一二。”
王汉心便笑了,这老头惹谁不好,惹到自己头上,那就别怪了。当下道:“曾相可知,为臣者首要如何?”
这话问的迷糊,曾布不懂。
王汉自己道:“为臣者,首要忠君爱国,且问,曾相是否忠君?”
曾布又要动怒,复而又笑,“你且说,我何事不忠于君?”
王汉立即回答:“便是适才,你当众斥责我信口雌黄,招摇撞骗,我便问你,我信口雌黄,可曾胡说过什么?我招摇撞骗,我又骗过谁?我不偷不抢,一身武艺学来报国,烟锁池塘柳乃是仙家赐的机锋,合该被官家看到,召我入宫,问我武艺,为的是整个大宋江山社稷,为的是我大宋子民幸福安康,永远不受外夷欺凌掳掠,这哪里有错?我是骗官还是骗钱?抑或是骗色?此三样我都没有,我只是一腔热血想要报国,官家已经信了,可你呢?你三番设障,五番阻拦,便是不想让我一身才华得以施展,你这又是为何?官家信我,你却说我是信口雌黄,招摇撞骗,此为何意?难道官家没有你智慧,我是忠心还是诈骗他分辨不出,只有你能分辨?你当众人面斥责我,难道不是斥责官家?这便是你的忠君?!你的爱国?!”
一番反驳言辞犀利,铿锵有力,有理有据,抽丝剥茧,层层递进,又饱含感情,言语真挚,只说得众人恍惚,思维零散,全都陷入进王汉的话里,惊大了眼,呆滞了心,都忘了要怎么应对。
这可是当面弹劾朝廷重臣啊。
众人都傻了眼。
曾布却笑了,笑的开心,笑的安逸。
笑完手点着王汉,“人才,人才啊。”说完又摇头,苦恼,“你有如此武艺,又有如此大才,本该是国之栋梁,朝堂之股肱,可你为何,为何要走邪路呢?”
王汉闻言纳闷,这老头已经到了此种地步,竟然还能如此淡定?他是有什么依仗?
进而问:“何出此言?”
曾布手指点点,面色沉痛,连连摇头,“便是如你所言,你所讲之言,句句属实?”
王汉傲然回答:“自是句句属实。”
曾布冷声哼笑,都能气哭,“好,你且回头看,看看,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