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看王汉一眼,道:“这是南唐徐熙所做《牡丹图》,上次见他的画还是在太学院,一见我便喜欢,人说徐熙作画下笔成珍,挥毫可范,是花鸟之宗。”
说着看王汉,王汉咧嘴笑,竖拇指,“画的真好。”
李清照眼珠转动,轻声疑问:“官人不觉得,这副画很有灵性吗?”
王汉立即回答,“觉得呀,我早就看出有灵性了,从进门时我就感觉到今天家里气氛不对,哇,原来是有副画。”
如此说,李清照面色微尴尬,她是绝顶聪明之人,哪里看不出,王汉是个武夫,对字画艺术根本一窍不通,自己跟他谈,根本无所共鸣,当下便不多说,自己盯着画看。
王汉在后面打哈欠,已然是困了,招呼,“娘子,快来睡觉。”
李清照应了一声,再多看两眼画,依依不舍,挪不开眼。王汉再催,娘子熄灯,别让夫君等太久。
李清照答:“官人困了便先睡,我再多看一会。”
王汉气闷,从后而来,吹熄了灯,将李清照拦腰抱起,往床上转移,嘻嘻哈哈,要做夫妻之事。
李清照道:“我去收了画。”
王汉哈哈,“收它做什么,又不会飞,来来,看夫君今天再教你一式,鸳鸯比翼飞……”
新婚回礼的最后一家,是金枪班教师徐宁。严格说起来,徐宁跟王汉关系并不深,只是比过一场武,连酒都未曾吃过,根本谈不上交情。
但架不住王汉脸厚,他自己在东京没什么朋友,眼下大婚,不找几个人热闹怎么行,不过是送礼回礼,他送礼过来,自己的回礼重一些,这不就是朋友了?
不管怎么说,徐宁都有几分真本事,现在跟他套近乎,也是为将来做准备。
王汉给徐宁发请柬,徐宁不好不来,王汉是官家跟前红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和他交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前去徐宁家,王汉将蔡京从杭州带回来的绸缎拿出两捆,这可是稀罕物,一般家庭不穿绸缎,都是富豪大贾才穿。送人绸缎,可以裁剪做贴身衣物,也可以拿去布行出售,对古人而言,布匹衣服,都是财物。
历史上的李清照经常把自己衣服拿去典当售卖,可见衣物价值之高。
如此做法,让李清照酸溜溜,道:“前几日回我娘家礼,也不见你拿了绸缎布匹,去见徐宁,却是如此贵重。”
王汉道:“这便是你不懂了,你那些亲戚,没几个中用的,过多一两个月,全都得罢官被贬。”
说的李清照稀奇,“何出此言?”
王汉故弄玄虚,“我是玄女亲传弟子,能用光华镜看未来事情,当然知道。”
李清照便问,“他们为何被贬?”
王汉答:“不要多问,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告诉岳父大人,叫他最近万万不要和元祐党人走的太近,朝堂上若是有新法旧法讨论,叫他不要发言,如此便能躲过一劫。”
越说越离谱,女人心最是好奇,非要问原委,王汉不说,李清照便道:“我是你妻子,你也不说,今晚便不要同床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