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看着忍冬的眼睛,看着她嘴角的浅笑,莫名生出一股力量,看到一点希翼之光,她愿意相信这个姑娘,她比其他郎中瞧的仔细认真,也比他们有耐心,她愿意最后再试一试。
忍冬种种点头,“好,我替你治!”
“好!好!”妇人有些激动,不知该说什么,忍冬又软言慰藉几句,这才拿着药效走向第二位病人。
此时,场上的目光都随之而动。
她虽没说替妇人治好,却说至少能让人家多活十年!
在场考生几乎都替妇人瞧过了,这分明是将死之人,陌生十年,就是十日,那都不敢保证啊。
大家可都听得清楚。
她那样子看着也不像是信口开河,当真有这等本事?
而他们,到现在还无法断定妇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看来是诊断出病灶了。”
评审席上,葛老捏着胡子轻声而道。
“都说到治病了,那该是诊断出来了,你们觉得,她诊断的是什么?”
楚中天看向周围的同行,心里同样好奇。
这道题,本就无解!只是作为一道探讨替摆出来的!
世上疑难杂症太多,医者经常会遇到无法下手的病症,此时往往内心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受病痛折磨。
这道题搬出来,一是考考生们面对这类病症的应变能内。
从医者,没有强大的内心轻易自我否认是走不了这条路的。
二是想让考生们明白一个道理,从医这条路没有尽头,要学无止境才能为更多病人解疾病之苦。
三是对这些年轻一辈给予希望,希望他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现在,好像有人更胜于蓝了!
“从前两场考试来看,她并非是个信口开河的,若没几成把握,怕是不会冒然说出这番话来,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听她对此症的高论!”
说话的是一位胡泽明,擅长小儿病,七十好几的高龄了,精神尚且不错,也擅养生之道。
虽之前一直寡言少语,却不表示他人老糊涂了。
其实忍冬在言及食疗之法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关注场上这个唯一的女娃子了。
“胡老一句高论,倒是折煞她这个晚辈了。”
楚中天俨然一副长辈之姿,听得旁边众人纷纷为之侧目。
这是表明态度了?楚中天真打算收这个女弟子?
“哈哈哈,拘泥这些做什么?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都是同行,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什么折煞的!若是年轻一辈皆如此,我等该赶到高兴欣慰才是,杏林之术得意传承且越来越好,这是好事!;老朽瞧着,这女子有大才啊!”
别的不说,便是她对病人的这番态度,就让他这个老头看着几分动容。
刚才她那一眼带怒,是为那妇人用的曼陀罗吧!
哎!其实杏林会有些地方的确该好好反思了!他们老了,希望这些年轻人能将杏林二字真正发扬光大。
“可惜啊...若是男子...”
“有什么可惜的,男子怎么了?这场上倒是这么多男子,又如何?”还不是不如人家一个女娃子。
裘炳元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楚中天给打断了。
那样子,好似护着自己犊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