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汉代的风俗,即便是子承父业也是嫡长子继承家业,孙定无疑是孙威的嫡长子,按理说应该继承孙威的亭长之职,但是原主孙定有点痴傻,素为父亲所不喜,所以父亲便不愿意让他继承职位,想要废长立幼,让孙景继承亭长之职,并且现在已经安排孙景到三川亭中任亭卒,去熟悉业务。为此,吴氏跟孙威闹过好几次,都没有起到作用,谁让她自己的儿子有先天不足呢?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每念及此,吴氏就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抹泪,没有丝毫办法。
不过,半个月前却发生了一件足以让吴氏欣喜若狂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儿子孙定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将脑袋摔出了一个大口子,这事原本将吴氏吓了一跳,但是没想到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孙定非但没有事,脑子反而一下子清醒了,有了超过常人的智慧,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吴氏高兴地差点忘记自己叫什么,跪在地上感谢了一大堆神仙,从此以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走起路来都风风火火,容光焕发。她所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
一听到母亲吴氏的声音,孙定立即站了起来,深深做了一揖,道:“拜见阿母,阿母请宽心,儿已痊愈矣。”
“痊愈便好,痊愈便好。”吴氏长舒了一口气,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笑道:“方才儿以拳击桌,为娘以为汝之疾又犯矣,着实惊到为娘矣。”
孙定心中升起一丝暖流,坦白说,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没多久,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是谁,不是眼前的母亲又是何人?便又作了一揖,惭愧道:“儿不孝,惹阿母担忧了。请阿母宽心,儿之疾已痊愈,终生必不复发矣。”
“那便好,那便好。”吴氏和蔼的一笑,将手里端着的那个破陶碗递到孙定跟前,慈祥地说道:“即便如此,药不能停。汝快快趁热喝下。”
“唯。”孙定不敢有违,端起药来尝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阿母。儿尝见阿母煎药,每逢煎药,阿母便跪在地上吟诵一番,这是为何?”
吴氏每次煎药便会先跪在地上念念有词,良久才起来。孙定虽然不懂中医,但是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煎药的必备程序,因此好奇心起,忍不住发问。
不想吴氏听完,一脸洋洋自得地说道:“此乃大贤良师之秘方,专治儿之疾病。为娘求了他的弟子好半天才求到,果然有用。大贤良师的弟子告诉为娘,儿之病在天,药石只是辅助,他在药里加了符咒,儿喝下去之后,便会感应上天,进而痊愈矣。”
孙定听完嘴角不由地挂起一丝冷笑,这个年代的人真是淳朴啊,随随便便一句鬼神之言就可以骗到,真是骗子的春天啊,忍不住好奇问道:“敢问阿母,大贤良师是何人?”说罢,为了不让目前伤心,还是喝了一口药。
吴氏听到此话,面色不由地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叹道:“大贤良师便是太平道的教主张角,此人神通广大,专门扶危救困,有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之能。儿之前有疾,不知道此人也就罢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问此等问题,否则必然惹人笑话。”
一听到太平道张角这几个字,孙定不由地菊花一紧,“噗”地一声,将嘴里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尼玛,黄巾贼首张角啊,这货现在的名气就已经这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