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说,“那就从看榜那天说起。”
农村不跟城里一样,天天有集可以赶,而是逢3.6.9才有集,那天恰好是逢集,也是小考出榜的日子,但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部分商家还没有出摊,街上一个头戴蓝色头巾,手里握着扫帚扫大街的女人正迈力的扫着。不远处有一个山轮车载着满满的一车蔬菜停了下来,司机正费力的解绑在上面的篷布和绳子。
可初中学校门口却异常热闹,少说也得有40-50个人,大部分是孩子,但大人也不少,你推我,我搡你,互相争着往前挤,其实对面的墙上还什么都没有贴。这些人都是从十里八村过来看榜的,老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连校门口也挤满了人,孩子们扒在上面,往里面看着,有些大人也扒着门往里看。不知道过了多久。街上的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叫卖声,车声,混杂在一起。
一位穿着白色衬衣,带着眼镜个头很高的老师,两只手伸的直直的,紧紧的抓住红榜的两角,一张大大的红榜挡在胸前,是反着拿的,看不清字。老师迈着坚毅的步子,从校园那边朝校门这边走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位穿蓝色衬衫的老师手里拿着一把小笤帚。
“榜出来了,榜出来了............”人群里一阵骚动,好几个人大声的喊着,用手指指着。更多的人朝这边拥了过来。
穿蓝色衬衫的老师拿出钥匙打开了校门上的小铁门,朝外面大声的喊”大家让一让,让一让,你们不要挤,不要挤嘛”。并伸出胳膊护着那位手拿红榜的老师。
人群突然安静了,出奇的静。好像在等待一场大事件发生一样,大家的眼神随着老师的身影移动。不管是大人还是小人们纷纷退了几步自觉的让出一条道。
老师大踏布走了过去,两只手举的高高的,将红榜贴在了墙上,蓝色衬衫的老师,拿出小笤帚,有规则的向下刷了几下。红榜紧紧的贴在了墙上。
人群里又骚动起来了,“王二蛋200名,350分。李小梅,380分..........”有人念着。
“老师怎么只有后面的名次,前面的呢?”人群里有人喊。
“有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拧着一个白色口袋的老爷爷焦急的喊,麻烦看一下有我家娃上去了吗(上榜了吗)?我家娃叫李小东。”
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一声,”说爷爷没有看到李小东“
蓝色衬衫的老师走过来说“大家不要急,大家不要急,名次是从后面往前贴的。”
人群中一阵欢呼声,还有为数不多的掌声响了起来。
“早知道不这么早来了,佳佳,咱们先出去。”一个身穿蓝色运动服,留着小平头的大约12岁样子的男孩边往外挤边说。
“佳佳,李音,你们两个怎么跑出去了,一会儿榜就出来了,到时候又看不到了。
李音朝里面喊,“妈,婶子,你们先出来吧,还早着呢!”
二妞妈和霞妹子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中挤出来,“你看你这两孩子,好不容易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