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张籍站在书房外,朗声喊了一句。
嬴政盯着张籍和胡亥,又看了看垂头站在门外的赵高,冷冷道:“进来!”
“陛下,臣敢问,为何摧毁公子报效国家之心?”
张籍刚进书房,还没等嬴政问话,就跪地痛哭道:“国库空虚,天灾人祸,公子胡亥忧虑国家大事,为国出谋划策,焉何在陛下眼中一文不值?”
“此举不仅寒了公子胡亥的报国之心,也让臣等百思不得其解,请陛下明示!”
听到这话,嬴政皱了皱眉,旋即冷笑道:“你说报效国家?那朕问问你,你所谓的报效国家,就是让朕卖官鬻爵?还是说让朕拆东墙补西墙?”
“朕问问你张籍,倘若你这左廷尉之职,有人出100万钱,朕卖还是不卖?”
“100万钱可以救助一个县,甚至一个郡的百姓,按常理说,朕应该卖!”
“可这买官的左廷尉,不思忠君报国,只顾贪赃枉法,为了将买官的钱连本带利的捞回来,致使冤假错案丛生,你说朕是亏了,还是赚了?”
“这......”
张籍抬起头,一时竟无言以对。
“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你廷尉府就不要操心了,好生处理你的案子,国家大事不是你能操心的,下去!”
郑国吃惊的看了一眼嬴政。
当初冯去疾卖官鬻爵,为国库充盈了不少钱财,这事他是知道的。
可现在陛下怎么反对卖官鬻爵了?
莫非冯去疾是暗中操作?
这不可能啊!
没有陛下的首肯,借冯去疾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种无法无天的事。
看来,陛下又变了......郑国现在也有些拿捏不准嬴政的心思。
而嬴政一连串的反问,直接让张籍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开,甚至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
“陛下,臣......”
张籍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嬴政不厌其烦的呵斥道:“都给朕滚下去!”
“哦.....哦.....好,臣等告退!”
张籍和胡亥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这还没有盏茶功夫,一个像被斗败的公鸡,一个像被吓傻的鹌鹑,垂头离开了书房。
赵高站在书房门口,都无语了。
本来就惹得嬴政不痛快,现在又带了个坑货一起惹嬴政不痛快。
这下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出了嬴政书房,张籍看着胡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理直气壮的道:“公子不用担心,我们的初衷都是好的,陛下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听到这话,胡亥双拳紧握。
要不是这个张籍还有用,他真想将这个猪头狠狠揍一顿。
父皇能理解什么?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徘徊在危险的边缘,每走一步,都该如履薄冰?
现在还惹恼了父皇,这不是更让父皇讨厌?
虽然心中腹诽,但又不好当面指责张籍,胡亥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拱手道:“多谢张廷尉指点。”
.........
另一边。
赵昆托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有些百无聊赖。
想着嬴政离开时的落寞背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明明才过去一两天,他都感觉度日如年。
“老吴,我出门一趟。”
赵昆看着一旁正在练剑的吴诚,心不在焉的说道。
吴诚急忙收好剑,道:“公子,要属下陪着你吗?”
“不用,我就去千口村散散心,不碍事的!”赵昆摆了摆手,然后站起身朝院外走去。
吴诚皱了皱眉,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公子这两日有点魂不守舍,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啊?”
其实赵昆也说不上来为啥不开心,父子俩闹矛盾很正常,他不认为义父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