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她自由惯了,受不了阻碍和束缚。
“袁柛,你是不是对过去的,现在的生活不满意?”
“我没有。”他是活得辛苦些,但并不觉得苦,比他苦的人很多。
他们所处的时代,有太多的疾苦,太多的颠沛流离。
战乱、贫困、饥饿、疾病……他有书读,有房住,他能填饱肚子,他比很多人幸运。
所以他没有不满。
他有理想,有信仰,只是受困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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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在她身侧躺下,她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
两个人的脸隔了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她呼出的气一下一下扇着他的脸,又痒又舒服。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是极少见的温柔,“你以后都会好的,因为,我要把我的好运都给你,命里的繁华都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是罗绮,我就是袁柛。”
“我可以是你,你也可以是我。但你要把好运留着。你是大小姐,不像我这样,能过苦日子,也不该像我这样过苦日子。”
他无比深情地说完,见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应该干点什么?比如,伸手去撩一下她耳边散落的头发什么的?
她却不给他机会,转个身,头朝外侧躺着了。
他从背后环住她,手不老实。
她说,“你干嘛?”
他答,“没干嘛,就是握一握。”
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就满足地,左一下,右一下,心里想着不能厚此薄彼。
她任由他撩拨。他贴着她的耳朵问,“关灯吗?”
她又没好气道,“我不喜欢黑灯瞎火。”
黑灯瞎火,他也不喜欢。他整个人,都爱极了她的质感。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耳鬓厮磨”。
一夜无梦到天亮。
他不再想竹排,也没有再提回去的事。
能在这乱世之中,与心爱的人朝夕相处,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傻子才想要逃离。
除非她赶他。
可能是他表现好,她还没玩腻他。
他们可不是耽于享乐的青年。他们热爱生活,吃饭和喝茶都很认真。他们热爱学习,一有时间就看书。只是有时情难自禁。
暴雨时断时续,学校估计还在放假。
五天以后,他不得不问她,“现在还是安全期吗?”
“你好啰嗦。”她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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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每一次,过后,他都不忘折一枝苦楝花插到笔筒里,他看着它们日渐壮大、浓密、延展,嘴角不觉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闲来无事,他还数了数,连着数几遍。他国文好,算术……也就一般吧,可不是得多数几遍?
再说了,他们都这么贪吃,不数哪里知道这前前后后要了多少回。
他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她的皮肤特别娇嫩,他亲她时,嘴皮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吸出一朵红色的小梅花,于是搂着她在她的后背上玩这个小游戏,不亦乐乎。
她不明所以,问,“你干嘛?”
他喃喃,“盖章。”
“盖章?”她转过身来,冲他狡黠一笑,“我也来盖两个。”
他肩头吃痛,猜想定是她左侧的那颗小虎牙嵌进肉里了,她果然比他凶悍。
她还不罢休,在他颈部接近右耳的地方用力地吸了一口,像只长着吸盘嘴的猛兽,只可惜她放嘴太快。
他摸了摸脖子,思忖春天里戴一条围巾会不会很怪……
一周之后的清晨,她终于赶他了。
她递给他一身新做的,洗过的长衫套装,“学校复课了,你回去吧。”
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穿的,以前都只是用吃的引诱他。
他拿着新衣就要往二楼的浴室跑,“在这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