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弼擦了眼泪,恍然大悟:“对对对,这折子怎么写才好,妹妹你倒是给我拿个主意!”
长平县主冷哼一声:“自然是陛下怎么生气,咱们就怎么写!”
“陛下再宠爱永昌侯,他的儿子也不能践踏皇家的尊严。你只要把握住这一点,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妹妹你呢……”
长平县主眸光怨毒:“南歌那个小贱人,以为自己还是南家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吗?英郡王贪恋她姿色,不愿推掉这门婚事,可长公主难道也如此想?陛下难道也如此想?如此一闹,也并非全是坏事!”
借机,毁了这门婚事。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南歌还有什么好逞能!
裴弼佩服的点了点头,旋即又尖着嗓子好奇的问:“妹妹,你不是一向叫英哥哥,怎的今日改了称呼?”
长平县主一个眼神剜过去:“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赶紧的去洗洗,一身的恶臭!”
裴弼回怼:“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也一身的怪味,像是尿裤子了一样!”
长平县主……
她怎么就摊上一个这么蠢的哥哥,这脑子肯定比麻雀脑子还小。
两边事情闹出的动静都不小,很快就成了京都百姓的谈资。
从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这样带着几分香艳色彩的故事,最是对爱八卦的百姓的胃口。
一时间,流言如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一个县主,一个郡王,一个落魄的将军府小姐,恩怨纠葛,谁是谁非,何去何从?
一个郡王,一个庶子,一个落魄的将军府公子,三个男人,生出一场断袖大戏,到底谁对谁错,谁的后庭又开了新花?
长平县主狠狠洗刷一番之后,马上写了折子递给陛下。
但楚皇日理万机,看到她哭诉的帖子,却是到了第二日。
长平县主人长得胖,便极力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一手字写得很漂亮,文采也好。
这一封折子写得哀怨动人,将南歌的飞扬跋扈,宋英的被蒙骗和自己的委屈描写的淋漓尽致。
不止如此,她还拔高了南歌此番行为的高度,直指她欺君罔上,践踏皇室。
楚皇从头到尾仔细瞧了一眼,喟叹一声:“长平这文采,若是考科举,绝对能中个二甲以内!”
他将帖子递给正在喝茶的长公主:“三姐,你瞧瞧?”
寿公公将帖子递过,长公主放下茶盏,接过后细细看了一遍,满面笑容的肯定:“文采非凡,教人佩服!”
长公主是一柱香前入宫请见,倒像是踩着点来的。
寿公公又将那帖子拿回去,楚皇用毛笔蘸了朱墨,面色犹疑:“三姐,你觉得朕应该处理啊?”
长公主起身,屈膝下跪:“臣有罪!”
“三姐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长公主低头,满是歉疚:“陛下,臣教子无方,纵的英儿不知深浅,在这时候还去勾南歌出府,想要过什么二人世界,犯下大错,请陛下责罚!”
楚皇嘴角笑意更浓,朱色的墨汁因为久没落笔,滴答一声,滴在长平县主的帖子。
他索性将手中的笔放下,问:“那三姐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长平是功臣之后,此番虽然在大街上纵容婢女出口成脏有些不妥,但南歌也的确过分!”长公主字斟句酌,似是也很为难,“可南歌却不能罚!”
楚皇一挑眉,曲指在桌面轻拍一下:“为何不能罚?她一个罪臣之女,明知身有嫌隙,不知收敛还要到处招惹是非,欺辱到皇族的身上,难道朕还要容忍不成?”
他的声线寒凉如裂冰:“朕今日,还就想让南府的人瞧瞧,之前没有让他们下狱,是朕的善心,若是因此就敢一再挑战朕的底线,那他们就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