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难了。
孟辞都要裂开了。
她决定努力一把,她舔了舔嘴唇,冒着生命危险道:“兄长,其,其实吧,你小时候不是被南疆毒王差点,差点给那啥了吗,按理你应该非常讨厌断袖才对啊!”
提及这事,沈绎的脸色果然一沉,眸中的杀气冻得孟辞脖子一缩。
她蜷缩成一团,顽强的认真的盯着沈绎。
沈绎瞟了她一眼,放缓了呼吸,将满心满肺的杀意压下,勾了勾唇,那笑容让人看着心内莫名悲伤。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对我有了影响!”
啊??
孟辞恍然:“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啊!”
“什么死得个二摸?”
“就是一种病,指受害者对绑架者产生了一种依赖好感爱意,类似这样的……”
这病,更不好治了。
她又不是学心理的,这要从源头上找到问题,再根治……
我的天啊!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沈绎见她烦躁的用手来回扇,以为是她热,伸手挑开了帘子。
长街之上,暗夜寂寥。
冬夜的冷风灌入,吹散马车内的暖意,让孟辞活生生打了个喷嚏,喷嚏水又喷了大佬一脸。
额呵呵……
她如今是擦都懒得给大佬擦了。
反正,形象已经跌入谷底,她管个屁!
沈绎伸出手,过了几秒后道:“阿辞,又下雪了!”
孟辞转头一看。
可不是嘛,又下雪了。
雪落无声,纷纷扬扬的,马车四角的宫灯将这些白色的小可爱照亮,它们在夜风中跳跃,舞蹈,不知愁怨的往地上掉。
沈绎的脸上浮出悠远的神情:“上次你问我,为何不喜欢雪天,我还有一句未来得及说:我母亲,便是死在这样的下雪天!”
孟辞一怔。
这个,书中倒是没有提及。
孟辞蹭过去,握住大佬的手腕:“兄长,等到开春了,我陪你一起去文县给沈姨上坟!”
“不用了,她的尸骨被烧了,骨灰撒进河里,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去哪里上坟!”
“啊?”
沈绎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语气冷淡刺骨:“阿辞,以前我最听不得旁人提我母亲,你觉得是因为她是唯一给我温暖的人,可其实……”
他停顿良久,才终于费力开口:“她也是推我入深渊的人!”
“她独自抚养我多年,的确很辛苦,我身体不好,也加重了她的负担,一开始,她倾注了全部的爱,觉得总有一天,心爱之人会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回去!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明白过来,那个人不会来了!”
“一朝期盼成空,我不再是爱的结晶,而是耻辱的印记。她爱我,却也恨我,她明知南疆毒王对我心存不轨,却还是……”
“却还是带着我跟他一起生活,因此这样,她便可以轻松点。”
“我十岁生辰那年,她喝多了。她又在指责我:若这世上没有我便好了,没有我的话,她还是干干净净的沈家大小姐!”
“谁会知道她曾经失贞?她依然可以锦衣玉食,凭着容貌依然可以嫁个好人家,她质问我,为何要出现在这世上!之后她喝多了,失足掉入河里淹死了。”
“阿辞……”男人睁开眼,眸底有淡淡的水光,声音发颤,“其实我也很想问问她,为何要将我带来这世上?”
“既然将我带来,为何不能像其他母亲一样爱孩子一样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