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将英儿一路送到南疆,之后如何让他隐匿起来,就要靠你们帮忙。”
南疆实行的是半个自治。
虽然归属朝廷,可又不全归朝廷管。
永昌侯对那一片最为熟悉,只要进了南疆的地界,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想要再捞出来。
基本是不可能了。
孟辞皱眉:“可若是如此,宋英跟南歌便再无可能,而且,他以后也要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
“还会牵连长公主府。”
长公主凄苦一笑:“总归是活着更重要,大不了我以命抵命吧,到了那时,陛下想必不会追究了。”
在原书里,就是长公主替宋英去死,临死的时候哀求楚皇放过宋英,楚皇同意了。
只是宋英也毁了。
往后余生,一蹶不振。
这不是孟辞要的结果。
她斟酌着开口:殿下,我与兄长倒是有一个危险却可能有效的法子……既然殿下已经想好为了宋英豁出自己的命,那不如将这一幕提前!”
长公主挑眉:“这是何意?”
“攻心!”沈绎解释,“这件事最重要的是陛下。”
楚皇说不杀,那宋英就安全了。
以后还能在日光下行走,比躲在暗处做只老鼠要强。
他那样招摇浪荡的性子,要他谨小慎微的活着,余生也是一个折磨吧。
孟辞细细的解释起来。
临走的时候,沈绎给了长公主一瓶药,细细叮嘱了一番。
第二日,长公主上了折子,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宋英一命,求陛下允许。
楚皇大怒,将折子撕的粉碎。
长公主并不放弃,次日又上了一道折子,说愿意用整个长公主府的荣耀就加上自己的性命,来换宋英。
楚皇没想到她越发加大筹码,不止撕了折子,盛怒之下说了:她要死就让她去死,就算她死,朕也绝不会放过端王的余孽。
如此几个拉锯,楚皇在暴怒的边缘,甚至下了口谕,不准长公主在递折子。
第二日,便是宋英处斩的日子。
长公主深夜将孩子和府内重要的管事奴才都召集起来,一一吩咐了一番。
她神色镇定,看不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可大家都有一种不安。
仿佛她在交代后事。
众人散去后,驸马要陪着她,长公主冷声道:“得了吧,你我夫妻情分不过如此,我们都不是彼此的良配,这个时候,让我一个人静静。”
驸马脸色发白。
娶长公主之前,他有过一个青梅竹马。
可事情已经多年,长公主也从不会如此直白的提起。
那少年的心动,早被漫长的时光打磨完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高贵睿智冷静的妻子,可她不信。
驸马黯然神伤,出了院子,独自回去喝闷酒。
长公主则穿戴整齐,盛装打扮,缓缓喝光了一壶春日浓。
楚皇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要杀了端王,长剑刺出,三姐却不知从何方冲出来,挡在端王的面前。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剑,深深的刺入自己心爱的姐姐胸口。
吓得他马上就惊醒了,抬手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
好在是个梦。
外面天光还暗着,距离上朝时间还早,他准备躺下继续睡一会,就听得福公公慌慌张张的声音响起:“陛下,陛下是醒了吗?”
“陛下,长公主她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