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满宠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跟他对暗号。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拼了!
…………
散朝之后,荀攸魂不守舍的,仿佛失了魂一般。
荀彧见状,忍不住皱眉道:“公达为何如此忧虑?区区满宠,不过跳梁小丑,何惧之有?”
荀悦也道:“是啊公达,就连曹贼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你难道还怕他不成?”
“两位族叔,你们说……你们说天子为何还让满宠来调查此案,又为什么让他来严查郭家和我们家?咱们荀家世代忠良,他……他这到底是怎么想的?谁是忠臣谁是小人都分辨不清么?这满宠,不会真有胆子查到咱们家头上吧。”
荀悦闻言,也不无忧虑地叹了一口气。
苦笑一声:“可能……天子真的被小人蒙蔽,不辨忠奸了吧,毕竟咱们家,可是出了一位令君大人啊,就连五个中郎将的职位,都不肯批复。”说着还白了荀彧一眼。
“满宠有胆也好,无胆也好,我们行得正坐得直,种辑一案本来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便是查了,也就查了吧。”
“这个……”荀攸的面色一苦,道:“本来是没有关系的,但现在,怕是,怕是并非毫无干系。”
荀彧闻言猛地抬头,问:“你做了什么?”
“唉~,那日救了种辑的,是董承豢养的死士,我与种辑刎颈之交,他拜托我对此稍微关照一二,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就,就,唉,今天一早,我便安排将董承的百余名西凉死士,送去汝阴家中藏匿去了。”
荀彧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荀悦却哈哈大笑,用力地拍着荀攸的肩膀道:“公达啊公达,我以为咱们家只有我才是大汉纯臣,想不到,原来你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哈哈哈,好好好,这件事你做的好啊!”
荀彧无奈地瞪了荀悦一眼。
夹枪带棒的这是讥讽谁呢啊。
荀攸也无心理会荀悦,而是一把抓住荀彧的手:“叔,如今之事,咱们要如何是好?”
荀彧想了想,镇定地道:“满宠如果真敢查,就一股脑的推到仲豫的头上便是,反正他这个大汉纯臣,早已是天下皆知,天大的错事,司空看在你我二人的面子上,也总不可能杀了他。”
荀悦闻言不但不恼,反而得意洋洋地挺直了胸膛,对荀攸拱手抱拳道:“那我就多谢公达,替我扬这忠义之名了。”
哪知荀攸却面色更苦,道:“如今许昌城戒严,为了让他们出城时不引人瞩目,我就……我就……”
“你就干什么了?”
“我就偷了您的手令,让他们,让他们今早以尚书台的门路出的城。”
荀彧愣了一下,然后也怒了:“你……你竟敢偷我的手令?”
这不是把他也给拖下水了么?
“我哪能想到,天子居然会让满宠来查咱们家啊,我哪里知道,曹公都不在了,这许都之内居然还真的有人敢查咱们家啊!”
荀攸也感到有点委屈。
这天子,他做事也太没溜儿了啊!
然而事已至此,发脾气已是无用,荀彧马上就重新冷静了下来。
“公达,你亲自去问问董承,问问他养这么多死士到底是要干嘛,已经干了什么,为什么能这么巧合的碰巧救下种辑性命,仲豫。”
荀攸马上答应,马不停蹄的就跑去找董承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