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棉沟到县城,若是走大路上,光开车就得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但靳北言跟她讲过,还有一条小路,是从三棉沟隔壁村穿着走,骑得快的话,一个小时足够。
温如雪凭记忆绕进邻村庄子里,一路走一路问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特别的不顺,她在邻村绕了大半天,也没找到路。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睡好,自打进了这个村子,她的心就没来由的发慌。
骑着车,在田埂上绕啊绕,骄阳晒在头顶,没一会儿就晒出了汗水。
这可不成,再晒下去,非得把她的冷白皮晒成黑煤球不可。
正当她打算原路返回,走大路上县城时。
忽然——
“娇娇,别跟我生气了,我真的是受伤了才没来找你,你怎么都不心疼心疼我呢~”
声音耳熟,温如雪鬼使神差捏了车闸。
“你放你娘狗臭屁!你以为我徐美娇是好欺负的吗?你都要跟别人结婚了,还来找我做什么?你滚,你给我滚!”
声音是从一摞两米多高的草垛子背后传出来的,田埂里这会儿没人,空荡荡的,想藏都没地方藏。
温如雪在纠结,是听一听墙角呢,还是骑上车子走。
就在这时,她肩膀忽然被人拍一下。
转头一看,“李元霸?”
李元霸也很惊讶!
他是村里出了名的败家子,平时正活不干,就知道游手好闲,在村里闲逛。
这不,刚在别人家蹭了一顿早饭,吃得有点多,到田埂上遛弯消食,远远就看到他大嫂了。
虽然还没得到他大哥的认可,但看昨天那情形,不是自个女人,会往身上扛吗?
据他所知,他哥22的人了,可是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摸过!
所以,这事儿要是最后没成,一定是他大哥没用,摆不平女人。
“嘿,姐,你还记得我?”李元霸长得圆头圆脑,一双绿豆眼,笑起来,眼睛就找不见了。
跟大嫂打交道,留下一个好印象是关键。
“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这村子的人!”
温如雪了然,旋即指了指那草垛子,“那后面的人,你认识吗?”
正说着,草垛后面那对野鸳鸯又说话了,“娇娇,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你听到的都是传言,我爹非逼我娶,我还没松口呢,乖乖,快点让我亲一口。”
之后,那女的似乎又说了句什么,离得远,听不真切了。
旋即,那草垛子开始有规律的上下左右抖动起来,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声响,在这片广阔无人的田野中回荡。
李元霸脸都绿了,“走走,姐,太脏了,听不得听不得。”让大哥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两人退到一处树荫下,李元霸尴尬的不行,可大嫂问话,他不能不答,硬着头皮回:“刚才那女的,是我们村的寡妇,徐美娇,24,男人前年上山赶羊的时候失足摔死了。男人没死之前,她就不安分,是我们村公认的……公认的……”他脸一红,“就那个啥。”
温如雪在心里笑,哪个啥啊?
咋回事?跟靳北言混的人,怎么都跟他一样的纯情。
纯情这东西还能传染不成?
“她男人死了以后,就更肆无忌惮了。姐,刚才她那姘头你认识啊,就是你让我嚼舌根子的李得志!”
破案了!
怪不得她觉得这声音熟。
想到李得志刚才恨不得扑上来啃她的猥琐表情,温如雪顿时胃里犯恶心,推着车子就准备走。
“唉,姐,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县城。”
李元霸脱口而出:“你去县城,我大哥知道吗?”
温如雪皱眉:“为什么他要知道?”
李元霸嘿嘿干笑了两声,“哦,我就是看我大哥伤了,想问你是不是去县城给他拿药,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跑一趟的。”
温如雪闻言,心下一动,“你哥的药还有。不过,你要真想帮忙,有件事,你倒是可以帮我办。”
大嫂话都撂了,他做小弟的,自然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