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观观主皆言“叨扰了”,便领了自家弟子回往斋院。公孙真人故意停了几步,走到洪太祝身边拱手道:“洪太祝安好!老道与尉迟道兄有约,午后须往弘道观暂居些时日。若王宫使有何差遣,可自弘道观来传老道。烦请转告王宫使!”
洪太祝拱手回了礼:“这个自然!”公孙真人才领了上清观弟子,也回斋院打点行装去了。
上清观青灵子朱介然因昨夜受伤,未曾参与演武,此刻便在斋院客房中盘坐行功。但身为修道习武之人,多少还是有些遗憾,对演武的过程、结果如何,更是牵肠挂肚。这时听得众道士的嘈杂声由远及近,便知演武结束,于是停止了行功,顿觉百爪挠心、期待不已。
随着一声门响,公孙真人与杨朝夕、黄硕、卓松焘几人陆续进来。朱介然身上疼痛已经缓解,便趿了云履,从屏风中走出,向公孙道人行了礼,方才坐下问道:“演武如何?”
卓松焘正在为公孙真人烹茶,便转头笑道:“蛮有意思!咱们得了两个胜局,我便是险胜,不值一提。倒是杨师弟,这回可是大大的出了风头!”杨朝夕听到此言,已经站了起来,便上来要捂住他的嘴。
黄硕却在一旁笑嘻嘻地抢道:“杨师弟打了一个女道士的屁股!”杨朝夕又跑过来捂黄硕的嘴。
朱介然一听,八卦之火顿时被勾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道:“然后如何?打了屁股就认输了?”杨朝夕见制止不了,只好钻进屏风,趴在木榻上生闷气。
黄硕便在独坐榻上坐定,将上午演武之事,从自己登坛落败开始,拣精彩的地方,一件一件地说与他听。听得他时而表情紧张、时而抚掌大笑,但听到卓松焘竟能在演武切磋中,将家传拳法再度精进,最终反败为胜时,便抬起头,讶异中带着戏谑地调侃一番卓松焘。弄得卓松焘险些将一壶开水浇在手上。
师兄弟几个正津津乐道,说着演武中的许多谈资时,宫中仆役已经将午斋送来。两只硕大的朱漆木匣中,接二连三地取出许多饭菜来,甚至还有一大钵羹汤!算是两日来最为丰盛的一顿了。同时送来的,还有一枚小小的鱼符,似是杂银所铸,一面是鲤鱼的形状,另一面刻着“暝灵子卓松焘”的字样。看得其他三个弟子颇为眼馋,被卓松焘快速收好。
连着几日的劳累,便在这丰盛午斋中全部消退。五人吃完午斋,正收拾东西时,门外再度响起叩门的声音,卓松焘打开一看,却空无一人。
正待要阖门间,却见地上放了一份信简,封面上是娟秀端庄的几个楷字:冲灵子肃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