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有些为崔师妹感到不平,只好银牙暗咬、伸出手来,在方七斗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哎呦……”方七斗冒出半声痛呼,另外一半、则被唐娟按回口中。
他眼珠乱瞟间,却见覃清眼神有些黯然,似是对杨朝夕、崔琬一问一答的亲昵,颇为介意。不禁又转过头去,眼神复杂地看着唐娟……回应他的、是一记白眼。
小小插曲,不过几息工夫。五人不再耽搁,一道进了择善坊,直奔武侯铺而入。
果然!见到面如桃花、玉手狠辣的崔琬、覃清,武侯铺外值守的不良卫们,竟自觉退避,让出宽阔的通道来。更有机警的不良卫扭身而入,似是向张武侯通禀消息去了。
几人刚在正堂前的院落里站定,张武侯便笑着迎了出来:“方队正、几位道长过来,不知有何事?”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恶臭、令三女纷纷掩住口鼻。他只好略略抱拳道,“刚和手下兄弟处理完那些行尸,没来得及换洗,见谅见谅!”
杨朝夕调整气息、让呼吸轻微了许多,才上前一步道:“武侯大人,我们过来、是想问些案情相关的事,不知大人可否拨冗一叙?”
方七斗面色淡然、对些许尸臭不以为意,抱拳道:“张武侯,你连破两桩案子、找出了害死罗师妹的凶徒,我方七斗个人感激不尽。但洛城行营既然被牵扯到此事在,所以案情前后究竟如何、还望据实相告,以便我回去复命。”
张武侯眉头微皱、略微沉吟道:“几位,请堂内说话。”
几人便随之进了正堂,分宾主坐下,不久便有不良卫端了茶碗上来。杨朝夕、方七斗一行先后抿了茶汤,静待张武侯开口。
张武侯理了理思绪,张口道:“昨夜抓的凶徒已经招供,他们拐骗、抓走城中女子,是供那金瞳妖物采补所用,其法惨绝人道、不便细述。
如今只剩那金瞳妖物潜逃,河南尹已着人草拟了海捕文告,不日将发到道门、释门手上,诚邀道法高深的道士、禅师,一道捉妖。”
唐娟与崔琬、覃清互视一眼,问道:“凶徒既已抓到,不知公门如何处置?何时定罪?”
张武侯吸了口气,斟酌着词句道:“凶徒如今收在监牢,正严密看管。但此等大案、已牵扯到盛朝吏员,依盛朝律条,须待河南尹萧大人过堂审理后,提报刑部并大理寺,才能定罪。
凶徒虐杀多人,暴行令人发指,无论是杖杀、腰斩、弃市,还是枭首示众,必难逃一死。”
杨朝夕见张武侯所言中规中矩,并未涉及更多隐秘,只好开口道:“武侯大人!单凭小民所知线索,已能推断出两桩案件背后,尚有操纵主使之人。若不能连根拔除,只怕会遗祸无穷,恳请武侯大人详查此事!”
张武侯叹了口气:“今日一早,河南尹萧大人已召见过我等,说‘凶徒伏法、大快人心,此案便到此为止,不再深究。对于陈少尹丧女之痛,可按例给予抚恤,以示关怀’。所以,杨少侠,恕本武侯无法应承尔等。”
唐娟怒道:“真凶尚未捉尽,公门便急着息事宁人吗?”
方七斗亦皱眉道:“河南尹萧大人此举,实在欠妥!放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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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难免为人所诟病。”
杨朝夕见方氏夫妇已将不满表明,自己便压下怒火道:“张武侯,若公门之人都想着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还有多少小民的冤屈、不能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