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娘说得对!这拳脚也没太大用处,快不过弓弩、强不过刀枪,只是打熬体魄罢了。”熊百杀泰然一笑,并不纠结于杨朝夕的态度。心里反而更加放心:有这么个傻小子陪着,未来一段时间的“细作”生涯,或许便没那般枯燥了。
两人很快排到粥桶前,接过不良卫塞来的粥碗,也不管热粥烫嘴,“呼噜”几声后、粥便落入腹中。待要再讨一碗,却见不良卫扬起木勺、劈头打来:“碗放下、后面排着去!”
两人躲得飞快,那不良卫木勺便落了空,骂骂咧咧几句后,不再理会他们。几轮下来、粥桶很快见底,两人各吃下五碗热粥、意犹未尽。
熊百杀便带着杨朝夕,来到晌午签劳契的那处帷帐,只见孟渠长端坐帐下,面前小案上堆着数贯大钱。
一群不良卫拱卫的孟渠长,看着他将大钱一贯一贯拆开,照着一本账簿、将大钱分发给过来的民夫。每发完一人,便在那人姓名下勾一个小圈。杨朝夕看在眼里,颇有些阎罗王圈钩生死簿的既视感。
待排到两人时,孟渠长抬起头来、朗声笑道:“熊大、贺九郎两人,今日做活尤其卖力,共清出五船泥沙,远超其他人等。本官便开个特例,每人脚费三百大钱!以示嘉奖。”
杨朝夕、熊百杀两人忙躬身称谢,各自捧过沉甸甸的三百大钱,在众民夫艳羡的目光下、悠然走出帷帐,向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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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坊中的十字街走去。准备寻一处食肆,重新填补肠胃空虚。
然而只走出去百余步,便被两个不良卫拦住去路。其中一人是邵庚贤,笑嘻嘻道:“贺兄弟,若非本官安排熊大给你搭伙,你也不会这般轻易、便能得三百钱。所以,咱们晌午说好的……”
杨朝夕一拍脑壳、做出健忘的样子:“小子谢谢官爷!俺说话算话,这三百文俺只留一百、剩下都是给官爷的谢仪。”
说着,杨朝夕便从三百钱中、数出一百枚装好,剩下的全放在邵庚贤手中。正要再走,另一个不良卫却脸色阴沉,拦在他面前。
杨朝夕早认出这人,是邵庚贤的师兄申景宾,此时却装作一脸不解:“这位官爷,有事要吩咐小子吗?”
申景宾似笑非笑:“我与邵兄弟‘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既然给谢仪,便该‘一视同仁’。否则,岂不是诚心叫我兄弟二人心生嫌隙、离间我二人兄弟情义?”
杨朝夕无奈,只好将剩下的一百钱也掏出来,故作思索后笑道:“这位官爷说得在理!是小子欠考虑了,恕罪、恕罪!”
熊百杀在一旁压着心里怒火,冷眼看着申景宾二人。倒不是想替杨朝夕出头,只是觉得他这般软弱可欺、又与自己捆在一起,时日久了,难免会招来更多不良卫的勒索。
甚至会有人觉得,他也是个好欺负的大块头,届时必然会来滋扰、不胜其烦。自己倒是不介意杀一两个,只是那样一来,“细作”的任务便完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