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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夕听罢,愕然良久。竟没想到,如此引得洛阳几方势力觊觎的“如水剑”,最初只是个子虚乌有的传闻。联想自己下山前、公孙观主的一番嘱托,以及交代给自己的“吉谶”和“如水剑歌”,原来是颇有深意。
或许公孙观主一早便听闻了洛阳城中诸多事情,猜到了有心之人的图谋。也知道自己一进洛阳城,难免会与这些事发生关联,所以才苦口婆心、谆谆告诫,甚至不惜将“玄同剑”相赠与他。其用心之良苦,如今方才体会到。
杨朝夕沉吟道:“师父,既然‘如水剑碑’是您与公孙观主所刻,那首‘如水剑歌’便是您的诗作吧?”
李长源苦笑一声,却摇了摇头:“却非我所作。乃是当年一位故人随口吟诵,被我留心记了下来……其实,若说‘如水剑’之事子虚乌有,也并不准确。关于此剑的江湖风闻,五胡乱华时便有了,只不过、从未有人见过此剑罢了。”
杨朝夕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在望春宫大殿的横梁上、偷听到的一番话,知道师父所言非虚。在众人心里,皆希望有这样一柄神异非凡的宝剑,能助自己剑道大进、笑傲江湖,或是助自己雄踞一方、世袭罔替……自古以来,在自信和实力不足的情况下,人们想要实现种种野望,便常常会寄托于这样的绝世神兵。
然而毕竟是偷听,他犹豫半晌,终究没敢向师父坦白。毕竟方才柳晓暮为替小蛮解围、已经现身出手,如果师父知道自己当时也在躲在横梁上,怎会猜不到其中关联?
这些倒还在其次,若师父得知自己已经与柳晓暮这样一只妖修结为道友,只怕会在一番痛心疾首后,将自己逐出门墙。
杨朝夕顾虑重重,颇感头大。只好决定将这些暂且搁下,聊点不这么沉重的话题:“师父,那年‘翠云丹会’,我恰在这麟迹观中养伤,未能见您一面。如今想来,依旧无比遗憾。
后来回到观中,看了《翠云丹会辑要》和《道门内丹说》,才真正对道门内丹修行之术,算有了一知半解。如今初入‘炼精化气’,尚有许多不明白之处,以至于近来修行难以寸进。师父可有什么关于内丹修行的经卷、可供弟子修习参详?”
李长源想了想道:“公孙道兄和吴天师合撰的《道门内丹说》,算是近百年来内丹之术的集大成者。以之为总纲,才不会误入歧途、甚至走火入魔。不过若论可供参详的经卷,倒有一人、叫做司马承祯,亦是道门上清派宗师,他所著《修身养气诀》《服气精义论》《形神坐忘论》,颇有可信服之处,明日为师便找来,供你一观。”
杨朝夕拱手低头道:“弟子谢过师父了。”
李长源忽而笑道:“昨日听公孙道兄说,你早先便已尽学‘公孙剑法’,又从《五圣千官图》中悟得裴旻剑意。如今剑术之精,已远超同辈之人。为师亦通剑法,他日有暇、先考较你一番。若颖悟足够,便将毕生修习的‘无为剑法’传授给你。”
杨朝夕双眸一亮:“真的吗?师父!当年随公孙观主学剑时,便听他说过,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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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剑法还在他之上。当年他凭一把玄同剑、一身族传剑法,打遍河南道、未逢敌手。唯一一次吃亏,便是栽在了师父手上。尔后才与师父不打不相识,从此结为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