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辰挥起刀鞘,在翟贤无精打采的面颊上敲了敲,把他从神游中拽了回来:“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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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咱们祆教和你、算是老相识了!咱们祆教中的行商兄弟,为了商道安稳、每年在黄风岭上给你的买路财,足够你山寨弟兄吃酒吃肉。怎么还贪心不足、跑到通远渠这来蹚浑水?”
翟贤悲愤道:“若不是蓟州贼兵作乱、城野污吏横行,叫咱们失了田地、没了活路,谁愿意上山落草?我听闻洛阳城中有神剑要出世,便带了兄过来、想搏一把声名……只是可惜了兴儿和死了的兄弟。今日是我实力不济,若能再重整旗鼓,定要把那‘魏州八雄’‘燕侠盟’的杂碎们一并宰了!”
李少辰对他悲愤之事毫无兴趣,继而淡然道:“按我祆教圣法,说说自己都做过哪些恶事吧!”
翟贤赤红的双目、顿时灰暗下来:“我没啥好说的……上山落草,自是为打家劫舍、刨坟掘墓,干些没本钱的买卖。碰上不懂规矩的、一怒之下杀几个过路的行商,收了盘缠细软,也是常有之事。谁还记得清干了多少……总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少辰挥挥手:“虽是恶名昭著,说话倒也痛快!先扔在那边,待会一并施刑。”另两名教徒行礼应下,将这翟贤拖开去、与辛老三扔在了一起。
李少辰“公决”完翟贤,却有意无意地、差人将“铁鍤帮”帮众挨个拖了出来。例行公事般、问过所行恶事之后,给稍有过失之人松绑,放他们离开通远渠;对于作恶多端者,却照例与翟贤之流扔在一处。
杨朝夕看了半晌,依旧不能认同。只觉得李少辰所作所为,看似抑恶扬善、替天行道,但总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怪异。
转头无意间、却看到那下手狠毒的林解元,正被祆教光明使当众“公决”。
那光明使似是知道林解元的底细,开口并不生分:“林如山,十年未见、你竟投到田承嗣麾下去了!此人首鼠两端、反复无常,绝非仁义良善之辈。你本有大好前程、又何必自甘堕落?”
林解元眼中冷厉早不见踪影,却涌起几分沧桑:“世事无常,阴错阳差!都说‘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等机缘、我林某人却一直苦求不得。如今魏博镇田公待我不薄,此后余生、自当涌泉以报。
倒是‘慕两仪之道、继三光之容’的慕容兄,贵为鲜卑豪族,何故竟与祆教妖人搅在一起?你我虽是旧相识,但若将来在沙场上碰到、我必不会手下容情。”
光明使肃然道:“祆教奉火为圣物,除恶布善、崇敬光明。我慕容彰虽不好任侠,却自愿为神主驱使,虽刀山火海,亦万死不辞!林如山,依我教圣法,你当说出这些年来、所做过的每一桩恶事。至于所言虚实,相信江湖同道、自有公论。”
林解元冷哼一声:“我‘魏州八雄’凶名赫赫,这十年所行恶事,江湖上谁不能讲出三两件来?又何再多费唇舌。况且‘魏州八雄’以我为首,便说是‘恶贯满盈’,林某人也觉恰如其分。”
光明使慕容彰沉声道:“若你不肯自述罪恶,我便只好请江湖同道们代劳了。”说罢,果然向渠岸上江湖游侠朗声道,“兹有朔州儒生林如山,为‘魏州八雄’之首,近年杀人如麻、无恶不作。若有知其恶事者、还请据实相告,如有私仇恩怨、也可一并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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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彰话音落下,便有几人挣扎着起身。其中一人怒道:“林如山!你‘魏州八雄’助纣为虐,只为奉承那狗辈田华,便将我发妻、胞妹掳去,至今生死不知。为免事败,还将我家中爹娘幼子尽数砍杀。这灭门之仇,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