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刀只能用来切豆腐。
甚至切豆腐都不会用如此纤薄的刀,这刀刃只怕是比最嫩的豆腐还要柔软几分。
就连人的脖颈似是都砍不断,又怎么能切的开石头?
恐怕一刀下去,这刀就会碎成两半,玉石俱焚只焚了自己。
但就是这样一柄刀,方才能显现出“一刀切”的功夫。
做这行的匠人,用得到越薄,刀身越宽,说明这匠人的手艺越高。
庄家指着第一道朱砂痕迹,抬起下巴,丢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左手执笔,在纸上写到“确定?”
那位贵宾赌客点了点头。
他画的线很是平整。
整整十寸。
能在没有标尺工具的帮助下,将线条画的如此顺滑,长度拿捏的这样精巧的,还真是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看来无论是这“一刀切”的庄家,还是提笔划线的赌客,都不是寻常人。
定是赌赢过,亦或者是经常来赌的。
不过庄家看到这人点头后,却是放下笔,伸出左手摇了摇。
赌客见状,沉吟了半晌,终究是用笔将线条最下端划去。
一条长十寸的,转眼就变成了八寸二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数字。
庄家在纸上写了个“好”字。
继而双手握刀,疾如闪电般斩了下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所预兆。
宝怡赌坊外,晨曦刚刚明媚的从城墙上露头,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明晃晃的照人眼睛。今天的中都城,天亮的格外快。
赌坊门口朝东的路头上挺着一辆由三匹健马拉着的车。
就在庄家下刀的时候,这三匹马忽然喷着响鼻,同马蹄不安地刨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