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终究是受不了这种折磨,语带怨气的说道。
凌锦轻轻一笑,并未有什么不满,但是也停止了继续的追问。
“叫傅云舟来!”
凌锦吩咐道。
为首的那名典狱显然有些愰神,疑疑惑惑的目光与凌锦对视了一眼后,这才急急忙忙的大踏步离开“三长两短堂”,去寻那刚磕了一百下头的傅云舟。
刘睿影隐约觉得方才凌锦的话中有些什么不对,待他还未想明白时,傅云舟已经走进了“三长两短堂”。
早就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这会儿头上裹着白布,里面应当是敷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渗出来却是一片嫩绿色。
“凌夫人,您有何吩咐?”
傅云舟一手捂着额头,一边躬身行礼说道。
他的背脊比先前弯曲的更加厉害,语气也十分怯弱。
“无碍吧?”
凌锦冷漠的问道。
关心的话却没有任何温度,让人听起来反而是一种指责。
“无碍无碍!烦劳凌夫人挂念……”
傅云舟连连躬身,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生怕哪一个字说错了,却是还要受这一百个响头,那可就真是要了他半条老命。
“那就好。”
凌锦点了点头说道。
“把你第十三典狱的令牌留下,你可以走了。”
傅云舟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凌锦的双眸。
“凌夫人……您说什么?”
傅云舟有些结巴的问道。
“你已经听清了,照做就好。”
凌锦说道,没有认识商量的余地。
“敢问凌夫人,为何如此?”
傅云舟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场众人里,唯有刘睿影不清楚情况。
留下第三十典狱的令牌,就代表着傅云舟就此失去了典狱的身份,而被诏狱所驱逐。
对于寻常人而言,只是失去了个伙计,再换一个就好了。不能卖包子,还不能煮饺子了?活人自是不会被尿憋死。
但对于诏狱以及查缉司中人而言,失去这个身份,就意味着将在三天内死无葬身之地!
尤其是诏狱典狱。
他们的手段要比查缉司更加狠厉、残酷。
想当年三威军袁将军一案,刘睿影作为中都查缉司中人虽然参与了“罗织”的步骤,但最终判定满门抄斩的却是诏狱典狱,并且就是这位傅云舟典狱。
这些内在的种种刘睿影不知道,三威军不知道,袁洁也不知道。所以才会将所有的怨毒都压在刘睿影的身上,其实他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对于这么做的后果,他不会问,也不敢问。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凌锦说道。
傅云舟听后缓缓直起身子,扶着额头的左手也垂在身侧,带着一抹笑意,颇为平静的看向凌锦,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刘睿影。
“我身为诏狱典狱已经十年有五,没想到却是输在一个查缉司的小小省旗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