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迁都以来,在建邺城外围持续不断的广置军寨安置将卒,在虏兵渡江之后,建邺城附近的民众要么逃入建邺、当涂、溧水、苟容等城之中,要么为跃龙、观音等防御力、抵抗意志都较强的军寨收容,使得渡江虏兵在建邺城附近根本就没能掳掠到多少丁壮以供驱使,营寨的修筑也只能因陋就简。
他们之前也以为依托占据绝对优势的水师战船,不怕南朝兵马敢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强袭他们的近水营垒。
就整体来说,渡江虏兵筑于秦淮河口附近的营垒,都较为简陋,寨墙都是用栅木填土夯实而就,也是营寨最主要的防御设施。
正常来说,只要一支兵马不是那么怯敌畏战,又有水师战船可以倚恃,营寨简陋点也应该够用了。
毕竟他们考虑倘若没有机会攻打建邺,也不可能长期霸踞秦淮河口这么狭仄、地势又低的区域搞长期对峙。
然而如此大雾天气遭遇强袭,虏兵的简陋营寨就会显得特别的狼狈。
选锋军及义军前部兵马都杀到寨前,营中的虏兵才有警觉,根本来不及得调派兵马在寨墙列阵以守在大雾之中遭遇强袭,也没有办法出寨列阵。
营中不仅大量囤积的拒马、鹿角等辅助防御设施也都用不上,部署在营中的那些投石机、西域石炮等重型战械,所能发挥的作用也极为有限。
当世投石机、西域石炮,倘若进行盲射,压
根就没有什么精准度可言,甚至稍稍转变一个方向,投射偏差就极大正常说来,需要有一名熟练的炮手对每一次的石弹着地点进行观察,即时调整投射的角度与配重箱重量。
特别是用投石机、西域石炮对那些已经冲到城寨前的敌军进行攻击,更需要经验丰富的炮手仔细观察,耐心的一点点调整投射角度;偏差稍微大一些,石弹就会砸中己方兵卒,引发更大的混乱。
此时大雾,石弹投射出去二三十步就完全不知所踪,对以密集阵型攻城拔寨威胁最大的投石机、西域石炮就彻底捉瞎了。
为避免误伤,炮手都是尽可能将石弹投远;他们也不清楚有多少敌军从大雾深处杀来。
虏兵更多是在寨墙之上组织弓弩手,对接近到城下的义军及选锋军将卒进行攒射,然而对于披甲持盾的进攻人马,弓弩伤害又极其有限,并不能遏制附寨强攻。
听着石弹从头顶呼啸而去,蒋昂头也不抬,只是拿盾牌顶着如蝗箭雨,一马当先附墙而上。
三支锋利长矛从垛口狠狠的扎刺过来,蒋昂举盾而挡,冷锻铁盾与长矛锋利的短刃狠狠的撞在一起,一支长矛扎刺的角度略偏,擦出一溜火星偏斜出去,两支长矛直接折断,锻铁盾的表面仅留下两个凹入,却没有破穿。
这也是冷锻铁盾的优异之外。
除一分厚的锻铁盾本身强度就很可以外,握手以及遮挡手臂的
盾面部分都经过加厚处理,在盾牌的正面形成一道斜向的厚棱,像一条凶残的毒蛇盘踞的盾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