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昂一刀将兀赤头颅割下,将断口鲜血直流的头颅提在手里,才发现自己腋肋、肩臂的护甲
也多处被破开,血流都将内衫染透
“这会儿动静怎么停了是出结果了吗”
日上三竿之时,大雾已经消散很多了,数百禁军将卒守在城头,他们都能看到苍白的日头悬于城楼之上,但与最近的敌营还相距数里,依旧是被雾气遮挡住。
他们一早就被大雾深处隐约传来的厮杀声惊动,猜测有可能是牛首山义军趁大雾天气去偷敌营。越来越多的禁军将卒都往西北角谯楼处涌来,一直都在屏气宁神听着城外的动静,但这会儿厮杀声已经停息了。
他们都焦急的往西北方向张望,很可惜还是看不出太远,里许外的景物就被雾气遮挡得模糊,更不要说看清楚七八里外的敌营了。
不过隐约能看到一些火光,可以确认清晨秦淮河口确实爆发激战,只是现在谁都不知道战况,一颗心都吊在嗓子眼。
“这他娘算什么个事啊,我们吃兵粮皇饷,守在城头却不能出城作战,还要叫我们的年幼子侄、年长叔伯拿起刀枪跟那虏兵厮杀他们甚至都还以为我等贪生怕死不敢出城作战,日后我等还有没有脸面回去见妻儿老小、见父老乡亲”
虏兵大幅收缩到秦淮河口的几座营盘里,建邺城与外部的信息联络通畅起来,宿卫禁军将卒也差不多都知道聚集牛首山的义军将卒,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兄弟子侄,乃至还有他们之前从营伍退下去
颐养天年的叔伯老父。
这时候见河口的激战声停息下来,却不知道战况如何,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亲人战死在距离他们仅数里之遥的战场之上,沉默的人群里,这一刻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的嘶吼起来。
“我这就再去请战,姓杨的要还是不允,我宁可受军法处斩,也不想再窝囊守在这城头了”
“我等都去,姓杨的还能将我们一并杀了不成姓杨的是怂狗,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子侄叔伯替我们杀敌,却什么都不干”
众情激愤的叫道。
这时候有数骑快马从雾气深处驰出,往谯楼靠近过来,马背上的骑兵挥舞手里的令旗,振声大叫
“吾乃京襄选锋军信使,奉靖胜侯、御虏将军徐怀令,传告宿卫禁军将士靖胜侯、御虏将军徐怀率选锋军前锋骁锐、牛首山义勇已攻陷虏兵于秦淮河口所扎主营、南营,杀敌数千,此时尚有三座敌营未陷,特邀宿卫禁军将士出城并肩作战”
骑士高举令旗,绕城而走,振声高喊
“奉靖胜侯、御虏将军徐怀令,特邀宿卫禁军将士出城共击敌营”
“奉靖胜侯、御虏将军徐怀令,特邀宿卫禁军将士出城共击敌营”
城头将卒先是面面相觑片晌,继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激烈呐喊“出城、杀敌我们出城去、共杀虏敌不做窝囊狗”
看到众情激愤,成百上千将卒沿着城墙往城楼处涌去,看样子像要
径直打开城门出战,几名潜邸旧系的统兵将领也不敢站出来阻拦,只是派人去通禀杨茂彦等人,兵卒哗变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