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战船与之相比,差距之大或许恰如武卒于战阵之中披不披甲了吧
怯不黑刀疤纵横的脸就像高原之上风吹日晒的岩石,鹰隼一般的凌厉眼神,盯着已有些暗寂的湖水,半晌过后令身边的书记官倚着马鞍,将枫沙湖水战的全程写下来,下令信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寿春,通禀已赶往寿春大营督战的平燕宗王屠哥
水军脱离战场后返航,并不能全部都从玉带河返回到天井湖大营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战船,会直接到江南面、铜鼓山北麓山脚下的汊湾、溪口下锚驻泊。
不过,龟甲铁壳子船,要返回天井湖大营驻泊半日激战,大部分龟甲船都需要进行修缮才能投入下一场战斗。
船队抵达玉带河口外侧的江面时,夜色已经很深了。
玉带河口就在铜鼓山西麓山脚下,除了两岸点起篝火外,还有十数艘哨船停泊在江面上点起火矩,为归航的船队指引方向。
为防止意外,船舱里禁止燃灯,漆
黑一片,仅有点点微光从打开来的箭窗里透进来。
有将卒站在箭窗口,打量着夜幕下的江面,其实看不到什么东西。
弥宝过江时还小憩一番,这时候蜷坐在地板上养精蓄锐,听着江流涌动的响声清晰入耳,反倒是下层舱室桨手奋力划动大桨搏击风浪的号子声变得有些模糊。
有一艘轻舟靠过来,接着有两人跳上舱室外侧的甲板。
弥宝就挨着舱门而坐,隐忍听到来人跟冯奇的低声交谈,来人有问及建邺水师残部将卒在这次水战中的表现,听到冯奇非常肯定的回答,弥宝抹了一下脸,才发现不知不觉两颊上都是泪水。
弥宝新编入荆州水军之后,虽然说保留营指挥使的职衔,但实际上是给身为都将的冯奇充当副手,他心里就猜测制司应该是怀疑建邺水师溃灭,也有他们这些残兵败将怯敌畏战的缘故。
甚至编入荆州水军之前,与牛首山义军会合之后,弥宝就已经从其他人那里感受到这样的质疑。
不过,不管是之前与渡江虏兵游击作战,还是强袭秦淮河口敌营,徐怀都没有让建邺水军残兵参战。
虽说徐怀声称是要保留水军的种子,弥宝却一直为没有证明自己及部属并非怯敌畏战而苦恼这一刻听到冯奇这样的评价,弥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其他已经在之前溃败中葬身江底、没能在荣耀中战死的袍泽感到深深的痛心。
“吱呀”
一声,舱门从外面推开来,甲板上的火光照进来,冯奇探头进来,看到弥宝慌手慌脚抹脸颊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打了大胜仗,弥军使怎么哭起来了使君想要更详细了解湖口水战的情形,点名要你跟另外几名都将前往大营相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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