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都不能掏出相机按下快门。
同样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德拉甘用没有受伤的手先一步死死的按在了米洛什的肩膀上,几乎贴着的他的耳朵说道,“如果难受,就.就闭上眼睛吧。”
米洛什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却只是用力攥紧了边缘的扶手,既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回应哪怕一个单词。
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在年轻的米洛什痛苦的煎熬中,卫燃驾驶着这辆半履带顺利的穿过了这个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村民的小镇。
在履带的转动中,这座已经彻底沦陷的小镇被一点点的甩到了身后,最终被苍翠的山峦彻底挡住。
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在他们驾驶的这辆车沿着盘旋的山路转到另一边的时候,卫燃的一颗心却揪了起来。
原因无他,正前方不到100米的岔路口位置,在山体的阴影里竟然停着一辆挎斗摩托。
要命的是,在这辆挎斗摩托的边上,还站着三只链狗!
就在卫燃看到他们的时候,其中一只链狗也朝着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执勤牌。
“做好准备,麻烦来了。”
卫燃提醒身后的同时,已经抬手朝着前面的链狗挥了挥手,同时也降低了车速。
他这个时候必须降低车速,这三只链狗里,举牌的那个站在摩托的边上,还有一个骑在摩托上,但第三个却坐在摩托的挎斗里,而他的身前便是一挺g34机枪。
如果他此时有哪怕一丁点异常,那只疯狗说不定就会立刻开枪。
等他将车子停稳,一手拿着执勤牌,一手搭在胸前冲锋枪上的链狗先是看了眼这辆半履带摩托前轮挡泥板上的陆军车牌,然后才用德语问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为什么要开车来这里”
“我们来自地方卫队,在德军的炊事班工作。”
卫燃一边用熟练的塞尔维亚语说着,一边比划着,引着对方来到车尾的拖斗边,随后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接着又指了指对方腰间饭盒,点头哈腰的比划了一个拿着勺子吃饭的动作。
这名链狗看了眼卫燃,接着又看了眼已经下车的米洛什和德拉甘,用手里的执勤牌指着德拉甘的手,又用执勤牌拍了拍自己的手,用德语问道,“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卫燃适时的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的茫然以及紧随其后恍然大悟,抬手指着山顶,比划了一个瞄准开枪的动作。
接着,他又指了指德拉甘的手发出了“啪”的一声,然后才开口用塞尔维亚语解释道,“狙击手,他被狙击手打伤了。啪!狙击手。”
似乎是因为卫燃这番手舞足蹈足够的声情并茂,又或许是因为保温桶里飘荡出来的香气过于勾人,这名链狗总算回头说道,“过来吃饭吧,是炊事班的车。”
“今天怎么换了三个哑巴而且里面还有个残废”骑在摩托上的链狗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摘腰间的饭盒。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围剿吧”
拦车的链狗放下了手里的执勤牌,同样开始摘取腰间的饭盒。
“我看是炊事班的那些混蛋害怕我们,不想和我们打交道。”
坐在挎斗里的链狗笃定的说道,他同样低下头,开始在挎斗里摸索他的饭盒。
与此同时,卫燃三人也分别凑近了一个。
“动手”
德拉甘话音未落,已经握住了从左手袖口滑出的刺刀,径直捅进了骑在摩托上的那名链狗的脖子里。
“咔嚓!”
早就等着这个时候的卫燃前冲的同时用手臂揽住了面前这只链狗的脖子,在凭借这股力量让对方后仰失去平衡的同时,他另一只手也从后面绕过去,扣进他的眼眶用力一扭掰断了脖子。
米洛什虽然年纪小,但或许是因为一路上的刺激,他此时也是下了死手。
这个根本不懂格斗的半大小子抡圆了胳膊,张开手在这名链狗的脸上,尤其眼眶的位置狠狠挠了一下。
不等对方惨叫出声,他便已经连忙转动那支机枪的握把,并且将手指头塞进了扳机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