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但是乔海似乎对赵平凡的故事很感兴趣。所以他看着眼神有些迷离了的赵平凡,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问“你有好好的用心读书过吗?”
赵平凡用手遮着嘴打了个哈欠,恍恍惚惚答非所问的说“哈......从来没有过,因为我的心思太过分的早熟了,初中时期,根本就没有将心思花在学习上的我经历了一次转校,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有够蠢的,在该学习的年纪时尽想些与学习完全不搭边的破事。以至于现在的自己每日每夜的活在为生活苦闷的日子里,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倒也还真应了别人的那句,你曾经虚耗抹杀的光阴,有一天它一定会以更加残忍的方式来向你讨回那笔你亏欠了它的血债。你看,我现在就让自己活成了一个大笑话,每天承受着它给我的千刀万剐。”
乔海把手里的录音笔靠近了赵平凡,或许是觉得困意让对方的声音变得无力了,他接着问“你跟阿美后来怎么样了?”
赵平凡有颈椎病,因为坐太久了吧,现在她感到手臂发麻脖颈酸胀。于是,她甩动着发麻的右手接着说“我不是转校了吗?谁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转到了阿美小学毕业后就去寄读的那所学校。”
“你们有好好交流过吗?”乔海追问。
赵平凡双眼迷离的想了想说“哼...没有,我和阿美都同时在刻意的避开对方,甚至已经到了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样彼此无视的境界。我有自己自成一派的脾气,对我来说,每天看看那些在操场上游荡的帅哥,可是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来得让人心旷神怡得多。所以,阿美对我来说,不过就是那个跟着我的过去一起被我抛弃掉了的东西而已。我再也不纠结阿美是否无视我,也从不在意阿美是否躲避我。”
乔海确实是个有点欠蹬的低情商男人,因为他又搞了句“如果,你曾经克制一下自己,你认为自己或许会有另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吗?”
很困很难受的赵平凡抬起头看了看乔海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略带嘲讽的回答到“脏了的灵魂,可不是用水洗洗就能干净的。”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或许是看到赵平凡那疲惫得可怜的模样心有不忍,乔海慢慢站起身,然后从怀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叠报酬递到赵平凡的面前,冷冷的说“今天的话就到这里吧,你明天直接过来,就可以了。”
看了看手机上已经到凌晨一点的时间,终于有点价值了的赵平凡用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乔海手里的报酬。她起身头也没回的走到高高的大门口,当她的手碰到门把手时,她还是客气的轻轻说了声“谢谢老板您的关照。”
从大大的院子里走出来后,赵平凡站在寂静的街道上远远的看着像古堡一样的大房子,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的迈着步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她有些后悔,早上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她就狠狠的打了自己五岁多的小儿子,还瞪着他说了很过分的话。而且因为自己要出门,还给他一个人锁在了家里。现在的话,他应该已经睡觉了吧,赵平凡想着加快了步伐,她想快快回去抱抱自己的孩子,并对在睡梦中的他说声“对不起。”
时间这个东西,是这个世上最敬业的工作狂,因为它永远不会迟到。
在这个世界里,不愿提及自己名字的人,又岂止赵平凡一个,乔海也是同样如此。他盘着腿靠坐在床边上,手里紧紧拽着录音笔,他手表上的指针“哒哒哒.....”的躁动着,将它那千言万语的满腹牢骚化作单调得不忍直视的音符。
乔海再次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从他打电话给赵平凡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一点。心里面装着不满的他怨声载道的自言自语“哼....不过就是一个给我讲故事的“工具人”罢了,居然还敢放我鸽子。”
“你什么时候过来?”乔海躺在泳池边上的躺椅上,打通了那个给自己讲故事的人的电话,盯着夜空中的繁星向电话那头的她发问到。
“额.......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还是去不了了,家里有点事。”
感觉自己又要被放鸽子的乔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录音笔,他冷冷的说“十万,你现在过来,我就给你十万。”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接着又想起了赵平凡的声音“对不起,我真的去不了。”
“五十万。”乔海二话不说直接加价。
“不就是听我说自己的破事吗?你为什么这样感兴趣,你脑子有病吗?”电话那头的赵平凡用颤抖的声音向乔海发来了这样的质疑,乔海听着她的话,心里面却在想,她这是在欲擒故纵吗?
“还不够的吗?那你自己说个数。”答非所问的乔海冷冷的向电话那头的赵平凡展露了自己的“壕无人性”。
“够,怎么会不够呢?我这样的人,其实用片树叶来买卖都已经算是哄抬物价了。”赵平凡颤抖的说。
“那我等你,你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乔海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冷冷的说。
“对不起,我这边真的去不了了,所以你不用等我。”乔海的话被电话那头的赵平凡用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随之耳边就响起“嘟嘟嘟.....”的信号被单方面切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