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母亲学了刺绣……”
武弘文笑着点头道,
“你在外头呆惯了,想来也未必愿意久坐,要学刺绣也不急在一时,且慢慢来就是了!”
“是,父亲!”
武媛祯姐妹一见武弘文回来首一个问的就是武馨安,心下顿时不满,上来一左一右拉了武弘文的手道,
“父亲,今日先生教我们背了朱子家训……”
“哦……那你们可能背得?”
“嗯……妹妹背了大半,我背了小半……”
武弘文闻言笑道,
“好好好!三姐儿年纪小些,读书却是比姐姐还要强!”
转头又问两个儿子,
“今日在学堂可有调皮?”
武怀德看了一眼兄弟,
“回父亲的话,今日我们在学堂都有听先生的话,并未调皮!”
武弘文也看了一眼小儿子,沉下声问道,
“是么?”
武显荣又想开口说话,又被武怀德抢了先,
“父亲,儿子们在学堂确是听话的!”
武弘文闻言脸色越发恼怒了,
“还要扯谎……今日王先生又来告状,说是你兄弟打人了?”
武怀德被当面戳穿谎言,立时心虚的涨红了脸,看了一眼一脸不服的兄弟,捏了捏他的肩头不许他开口,自己却辩解道,
“不是弟弟打人了,是两人打闹罢了!”
武弘文脸色沉了下来,
“胡说,王先生分明就说是你兄弟先动的手,怎得到你这里就成打闹了,武怀德……你如此谎言开脱,当真是为你弟弟好么?”
武怀德被武弘文一瞪眼,立时就吓得不敢再说话,武显荣却是不依,跳着脚的叫道,
“父亲,不是我打的他,是他惹的我!”
武弘文瞪着小儿子,
“人家怎么惹你了,王先生说了,那周通判家的儿子虽大你两岁,但平日里一向老实,你却是个惹事生非的性子,说是人家惹你,我是一百个不信!”
武显荣闻言气得直跳脚,
“父亲冤枉人,分明就是他……他惹我!”
“他怎么惹你了?”
“他……他说……他说我们家接了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说……说我们一家人都要被野丫头克死!”
武推官家里原配早亡,后继之妻乃是原配胞妹,前头原配所生之女据说是命中带煞,要克家人,被送到了山中要养足十年才能接回来……
武弘文在杭州做了十年官儿,这些后宅家事在杭州官场家眷之中亦不是甚么新鲜事儿,小孩儿在家里听了两句闲话,便拿出来互相取笑也不是甚稀奇事,只武显荣是个性子急的,被人取笑两句便立时心里不爽快了。
他虽说是小两岁,个子也生得普通,可耐不住是个狠角色,跳起来揪着周家三公子的头发,整个小身子吊在人家的身上便不放,那周家三公子的头皮都被扯红了,明明大两岁却被武显荣给弄哭了,私塾里的先生见都是官家的子弟,两头不得罪,便索性到衙门里寻了两方家长说了个清楚。
武弘文与那周令周通判自然都口称犬子顽劣,先向先生告罪,然后都称要回去好好教训自家的小儿,此事便算做揭过了。
不过外头的事儿处置完了,家里这不省心的小儿子,自然是要好好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