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高明,说的不假!”
“嗯……”
金大夫点点头,他这把年纪,行医多年甚么事儿没见过,闻言倒是毫不惊诧,只是看了武馨安一眼,武馨安看了裴赫一眼,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世上苦命人真多,倒是跟以前的我有几分相似……”
似这种小小年纪便受苦的,多半都身世坎坷,要嘛是父母双亲不能护着,要嘛……便是这打骂虐待就是父母双亲施加,这后者比起前者来自然是更加悲惨可怜!
怪不得他说他……无家可归,那样的家回去又有何义?
以前的王大妞也是自小被打骂长大的,只她生得皮糙肉厚,跟那路边的野草似的,越打倒是越长得强壮,若不是一不小心着了后娘的道儿,她如今必是妥妥的大风镇一霸了!
武馨安对这身世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小子,倒是又多了两分怜惜,便开言劝道,
“前头的事儿已经过去,如今你遇上了我,又在金大夫这处疗伤,待治好了,你便是自由之身,以后寻个营生好好过日子便是了!”
裴赫闻言低头沉默不语,这厢金大夫又接着说话道,
“小哥儿的内伤乃是胎里带的,又自小受了虐待,需得好好调理,否则只怕寿元不长……”
想了想又对武馨安道,
“想要这位小哥儿长寿,光是医家行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是能寻到了一位内家高手,教他行气吐纳的法子,才能彻底去了胎里带的三分怯弱!”
武馨安又看了一眼裴赫,心中暗道,
“这回治好了他,也不知这小子还肯不肯好过活,更不用说去寻访内家高手了……”
便应道,
“内家高手只怕不好寻访,且先将内伤医治再说吧!”
金大夫点头,
“正是这个理!”
于是便又拉了裴赫的手把脉,又在桌上摊了纸提笔要写方子,却听得外头有仆人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老爷!老爷!”
金大夫回头很是不悦道,
“老爷诊治病人时最忌打扰,这规矩你们都忘记了!”
那仆人应道,
“老爷,不是小的有意犯老爷的规矩,不过适才外院处似是有人爬墙窥伺,被老许发觉追了出去……”
“有人窥伺?”
金大夫闻言一皱眉头,看了一眼武馨安心中暗道,
“老夫乃是这杭州城里的老住户了,到我这处寻医问药的多,这爬墙窥伺的还是头一回……难道是这丫头给惹来的?”
武馨安闻听也是眉头一皱,她也怀疑是自己引来的,
“前头巷口处那两个人一晃眼便不见了,难道他们竟是跟着我到这处来了?”
金大夫人想了想吩咐下人道,
“老许回来让他来见我!”
“是!”
下人自退了下去,武馨安乃是个坦荡的性子,当下便向金大夫道赚道,
“金大夫,我估摸前那两人多半是我引来的,倒是搅扰您的清静了!”
金大夫微微一眯眼,看了看武馨安,
“小姑娘你是甚么来历,为何会有人跟踪于你,若是甚么江湖门派,若是甚么江洋大盗之类的,您还是带着人走吧,我这处可是正经行医的人家,不掺和你的事儿!”
武馨安听了便笑,
“金大夫说的哪里话来,您瞧瞧我这样儿可像江湖门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