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看杭州城吧,以后也不知何时能见了!”
说话间那满腹的惆怅失落之情是溢于言表,武馨安仰头看他,
“父亲可是因为要去南京做闲职而心中不快?”
武弘文叹一口气应道,
“为父正值年富力强之时,在仕途之上也是想有一番作为的,却是没想到一纸调令被调往南京,自然是心中失落,又有……”
他顿了顿道,
“你可知为父是因何被调往南京的?”
武馨安摇头,
“女儿不知!”
武弘文道,
“前头黄大人在吏部的同科回信了,这事儿呀……为父当真是冤枉之极呀!”
这事儿说起来当真是成也倭寇,败也倭寇!
却说如今的吏部尚书乃是欧阳必进,此人是出了名的廉洁奉公,刚正不阿,外头有人传他与严嵩夫人欧阳氏乃是同族,牵扯起来可算得上是严嵩的小舅子了,不少清流都将其划到了严嵩一党。
却是不知这位欧阳大人那是最恨严嵩父子的,在京为官多年,那是从未登过一次严家的大门,政事之上也是从不与严党同流合污,欧阳大人厌恶严嵩父子之甚,那是恨不能满京城挂满横幅上书,
“我与严嵩没关系!”
这几个字样,以证自家清白!
却说这一回那杭州城中倭寇横行,有当地州府衙门上报吏部讲,
“……诸位官员奉公为民,舍生忘死,临机预断,智擒倭寇……”
那欧阳必进初时见着是十分高兴的,老大人捻着胡须很是矜持的道了一声,
“为国为民乃是官者本份,尽心尽力者当赏!”
却是刚要提笔写下批文,却有那吏总侍郎李戌在一旁插了一句道,
“杭州城诸官都当赏,这个……这个武弘文尤其该赏,下官看过了,此人在杭州任推官十年,一直勤勉奉公,克己持守,论理有此一功可往上升一升的……”
那李戌不说倒也罢了,这么一说欧阳必进的脸色便微微一沉,手中提起的笔又放下了,想了想吩咐道,
“将此人的履历和这次杭州府报上来的倭寇案卷宗提出来,本官要瞧一瞧!”
“是!”
一旁自有人去提了武弘文的履历和卷宗取来,欧阳必进打开仔细看过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半晌将那厚厚的册子往那宽大的书桌上一扔,哼了一声道,
“此人德行有亏,虽有才却不堪大用,还要再磨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