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闻言立时垮了脸,
“爹,这事儿您能不提么?”
“不提,怎么不提……你娘都走多少年了,她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看你兄弟都生三个崽了,你都还不成亲,你……你是要气死老子才甘心吗?”
说着说着武诚是越说越气,抬手便又给了儿子脑袋一下,
“待隔一阵子安顿下来了,老子就去寻媒人给你说媒!”
武平哀叫一声,抱着脑袋便跑,
“爹,我那门上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说罢瘸着一条腿竟也跑的飞快,武诚追出去不见了大儿子踪影,不由气得跺脚,
“这小子一说起娶妻便给老子跑,老子看你能躲到几时!”
且不说武平如何逃了老子逼婚,只说武馨安当天午后便将东西放在自家那特制的马车上头,拉到了新买的宅子里。
这宅子小便没有偏门角门,只大门旁开了一间小门供平日进出,马车进来需得卸了门槛,武平与两个护院过来帮手,将那马车赶进了院子停好。
武平又过来道,
“大小姐,老爷说您虽说是离得不远,但总归是在外头自己住,便派了这两个护院给大小姐看门儿,以好护着大小姐安全!”
说罢让两个护院上来行礼,二人一个姓王,一个姓钱,武馨安点头道,
“好好为我办事,本小姐自不会亏待你们!”
二人应了一声,这厢回去提了自己的包袱便住在了前头院子。
后头的院子便是女眷的了,知袅与杜鹃、关妈妈、刘婆子进去便四下察看,见宅子虽小便十分精致,前任主人似是十分有情趣之人,地方虽小便是廊下院中都种了花树,也有小池小山,墙角还有一个八角井,知袅欢喜问道,
“大小姐,这以后就是您的宅子了,我们便住在这处了?”
武馨安点头,
“我住正房,其余的屋子你们自己个儿挑吧!”
知袅与杜鹃欢呼一声便同关妈妈和刘婆子商量,这倒也没甚好争的,左右屋子够住,左右偏房隔出的是两个小间,里头床榻、衣柜、妆台都有,打扫一遍便可入住,一人一间正合适。
这宅子久无人住,虽说牙人时不时也来打扫,但总归犄角旮旯的地方没那般干净,四人便在院里的井中打水,生生忙碌到了天黑,这才总算是清扫完毕,关妈妈和刘婆子又张罗着要去烧火做饭。
武馨安这是名下又多了一间南京城里的宅子,心里自然欢喜,便大手一挥,对众人道,
“今儿也是累了,便不用忙活了,让人去外头叫一桌回来,我们吃些酒也松快松快!”
于是让外头的护院出去叫了一桌酒菜,这条巷子转出去便是大通街,外头酒肆菜馆林立,寻了一家看着气派的叫了一桌上好的席面,花了三两银子。
那店家伺候十分周到,不多久便有四名小二上了门,这厢桌布、碗筷、酒壶等等一应俱全,又有食盒下头内嵌了能装碳火的小铜抽屉,菜取出来时还是热气腾腾的,她们也不用动手,小二们自会将所有东西一应摆上,还在一旁伺候着。
这院子里的人也不分尊卑,只外头两位护院另给分了菜,让他们单开了一桌,里头女眷们坐成一桌,又吃又喝好不快活,吃罢之后小二们自将东西收走,那吐出来的鸡鸭鱼骨头供给了阿黄,也吃了一个肚儿圆,全程之间他们是只需动嘴不用动手。
这乃是乔迁之喜,又有主子宽厚,丫头婆子们也是没受过这样的伺候,知袅与杜鹃还有刘婆子都是一时忘了形,多吃了几杯,酒劲儿上来都有些晕了,武馨安让她们回房去睡,三人便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