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长山闻言倒是有些惊诧,想了想还是劝道,
“琳儿,罢了,若是那万金全当真与师姐又再继了前缘,你娘便更没机会了,还是息了这心思吧!”
关琳儿不甘道,
“我娘守了这么几年都是白守了?我娘有甚么不好?”
邵长山伸手摸了摸自家外甥女一头柔顺的长发道,
“琳儿,你年纪还小,待再大些便知男女情爱,并不是好与不好,便能一言而定的!”
关琳儿自邵长山那处铩羽而归,却是领着丫头气哼哼的往回走,只过了自家院子,仍是不停脚,迳直向着大门方向而去,后头小丫头忙追上去问,
“小姐!小姐……您这是上哪儿去呀?”
关琳儿恨恨道,
“我去寻万金全……”
“您……去寻万教习做甚么呀?万教习在外头练龙舟呢,这时节过去,那湖边都是男人呀!”
关琳儿应道,
“放心,我不会让人瞧见我的,我要去盯着万叔……”
盯着万金全做甚么,自然是瞧他是不是私下里与他那师姐相会了!
小丫头见状忙拉了她劝道,
“小姐,舅老爷都说了,这事儿不能强求,您……您就罢了吧!”
关琳儿应道,
“我也不是强求,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娘生得那般貌美,为何万金全就是瞧不上她,我倒要瞧瞧他那师姐是不是天仙下凡,让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说罢便拉了丫头出门,却是连着好几日都跟踪那万金全,只这阵子万金全早停了去武府,一心练龙舟,就等着端午日大显身手,关琳儿倒是有耐心,这么一日复一日的跟着,终是等到了端午前一日。
万金全自打收了武馨安这师侄,倒是尽心尽力教导她,他独身多年,身边又没有后辈,又发觉自家这师侄女练武天份极高不说,且为人踏实勤奋,他本就是个老实之人,自然便欣赏与自己相类之人,因而是真正当武馨安是子侄辈一般看待。
这眼看着端午日就是明日,赛龙舟之时那是人山人海,观者无数,万金全知晓武主事官位低微,想就近看龙舟只怕是没法子寻到好位置的,他是不忍心让自家师侄女在人堆里挤了浑身臭汗的。
这武艺再好,也是小娘子呀,哪一个小娘子不想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端坐在最近的包间里,一面吃茶一面品糕点,欢欢喜喜的看赛龙舟?
想着自家师侄女也是年纪渐长了,以后也要说婆家的,于是还特意叮嘱了武馨安道,
“明日不要上文德桥,那桥上人多,你虽不怕人挤,但也不好去挤人,我在文德桥边的得贤楼订了包房,你穿身好衣裳,打扮好看些,去得贤楼报我的名字,小二自然会领了你去二楼的……”
每年端午秦淮河上的赛龙舟乃是南京城中一景,也还有不少外地人士慕名而来,明日的秦淮两岸必是人堆人,人挤人,有那富商官吏包船在河上观看,也有老百姓沿河岸观瞧的,最舒服的便是坐在高楼之上远观战况了,两岸的酒楼茶肆那包房的价钱是打着滚儿的往上翻。
不过这价钱再怎么往上翻,也必是不敢收魏国公府高价的,万金全这也是头一回去求了邵长山,邵长山乃是常年为魏国公在外头打点之人,这点事儿那必是不在话下的,只听说万金全是为他那师侄女寻的包房,不由的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