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三四的小娘子,见识过人间至亲的恶毒之后,会这样以为倒也是常理之中。
因而她瞧中了万金全做自己继父之后,是一心促成此事,只可惜母亲太过懦弱,整整五年都是没有成事,如今眼睁睁看着万金全要同他那妖媚的师姐重归于好了,她心里的急切可想而知,见母亲一派没出息的模样,气得她连连跺脚,
“你就在这儿哭吧,看看能不能哭一个男人出来!”
那头武馨安与苗师傅自然是不知晓隔壁的事儿,进了包房坐到窗前,在这二楼临河的酒楼凭栏一望,便能瞧见秦淮河上的船只,苗师傅便问,
“那龙舟赛几时开始?”
武馨安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瞧了瞧外头的情形应道,
“我也不知晓呢,不过多半也是快了……”
说着指了河面上的船道,
“您瞧,有官府的船出来驱赶船只了……”
几人往那窗外一看,果然见得有几艘船头插着应天府官旗的快船,在河中驱赶那些河道之中来往的船只,这些又轻又小的蚱蜢小舟,上头多半都是一名船夫在后头摇橹,一名船娘在船头吆喝,为的就是趁着这时节,出来贩卖自己船上的各种零嘴特产,以期多赚些银子。
船夫们听了那些手拿铁尺的衙役们叱喝,果然都纷纷摇起船橹,将船往两边水道划去,这一条水道是要清理出来,用来给龙舟赛的。
有小船靠到了得贤楼下的小码头上,武馨安便往那船上瞧,见那船上有炒五毒,便给了杜鹃银子道,
“下去把能买的都给买上来,我们挨个儿尝尝!”
“是!”
杜鹃与知袅两个丫头一起下去,知袅不多时上来笑眯眯道,
“小姐,苗师傅,您尝尝……这船娘的手艺倒是真不错呢!”
武馨安闻言便笑她,
“你倒是个馋嘴的,这主子都没吃你倒吃起来了!”
知袅叫起屈来,
“您可是冤枉我呢,是那船娘让奴婢们先尝的,奴婢们给您先尝尝,若是好吃我们才肯花银子呀!”
苗师傅听了便笑,又摸出一锭银子给她,
“好丫头,你即是要尝,便下去给我尝一尝那雄黄酒好不好,若是好便再买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