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继母对我虽说只是表面情,可父亲对我还是不错的,这宅子是我自己出了些银子,父亲又私下里补贴我的……”
这银子怎么来的,除了裴赫,她是谁也不能吐露的!
苗妙听她说的煞有其事,便信了几分,
“你父亲当真给你买了宅子?”
武馨安点头,
“就在大通街上,如今正空着,师傅和师叔若是不嫌弃便过去住,权当是帮我守着宅子了!”
苗妙与万金全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心动,倒不是他们贪徒弟的宅子,只是如今他们手里的银子根本不够在南京城里买宅子,万金全虽说独身多年,他不养家,魏国公府的俸银也是不少,只他这么些年一直觉着愧对岳家,又岳家二老膝下只得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早逝,儿子也是前头几年在外头跑货遇上了山匪被人打断了腰,成了半瘫,万金全便一直奉养着那一家子,手里的银子也没剩下几个了。
苗妙这头也是,娘家的嫁妆能收益的田产早被苗向北卖了,嫁妆里能卖的也卖的,不过只得了一千来两银子,剩下的都是不能卖的,这点银子在南京城若是想买房,只怕要金陵城外十里了,他们二人若是想成家在外头单过,这宅子便是头一个难题,二人回来一路商议是打算着在外头租房住的,却是没想到自家徒弟倒是个身家不菲的!
苗妙也是个性子豪爽的,闻言便道,
“即是如此,师傅我也不占你便宜,每月里的租金银子我是要付的!”
武馨安笑眯眯点头道,
“师傅答应了便好,如此是正正好,我也不用到外头寻那些不知底细的租客,您也不必四处打听了,正是两全其美!”
苗妙与万金全二人对视一眼,知晓这是徒弟给二人留着颜面呢,不由都心头暗叹,
“这丫头怎得生就的一副珑玲心肠呀!”
如此说定之后,武馨安便吩咐王勇赶了车往那大通街上自己的宅子去,这厢领了苗妙与万金全进去里里外外瞧了,二人都十分满意,苗妙笑道,
“这家什都是全新的,莫不是你这丫头专给我们买的吧?”
武馨安便笑道,
“师傅你可高看我了,这些家什乃是前头一任主人留下的,我过来也未住上两月便搬去了新宅子,这里便空下了,我喜欢这宅子不舍得随便给人糟蹋了,便隔三岔五叫着人过来打扫,现下是正好,把您的东西一放,今儿晚上便能住!”
果然当天晚上苗妙便住了进去,万金全见她安顿好,便仍旧要回国公府,二人这还没有成亲呢,万金全是半点儿不肯越矩,留下让人闲话的把柄!
武馨安见状便笑着对苗妙道,
“师傅,我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为何隔了这么多年师傅都对师叔念念不忘,师叔果然是正人君子!”
苗妙闻言笑着摸了她的头叹道,
“好孩子,待你长大了便会明白了,人生匆匆几十年,有许多人与你不过萍水相逢,路左相遇,过后连面目都记不得了,但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生一世铭刻在你心里,至死都不会忘记的!”
“有一个人,至死都不会忘记……”
武馨安一歪脑袋,她倒是死过一回了,不过前世里她也没一个心仪之人,这一世嘛……
武馨安皱着眉头使劲儿想了半晌,脑海里似乎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影来,想起他那冷淡的面庞,不由用力甩了甩脑袋,将那人影给抛在了脑后……
万教习回转南京城向邵长山消假,邵长山打趣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