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慢慢说来,侄媳妇如何不见了?”
程翼南道,
“我们昨日便搬离了那宅子……”
昨日里程翼南与楚氏搬离了宅子,却是一时寻不到合意的去处,便在夫子庙附近寻了一间客栈住下,打量着第二日再去寻宅子,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客栈用了饭,夫妻二人早早便歇息了,但到了天色蒙蒙亮时,程翼南起身撒尿,却是发觉身边的妻子不见了,
“你可是有询问过丫头婆子,又或是客栈中人?”
程翼南应道,
“侄儿原以为惠娘也是如厕去了,还在暗想,她不在房里用净桶,跑到外头去做甚么?”
因着起身时天色已经快亮了,程翼南回去也睡不着了,在床上躺着却左等妻子不来,右等妻子也不来,不由心里奇怪,便叫身边的丫头婆子,没想到贴身的丫头婆子闻声进来,竟是一个不少全数都在,独独少了一个女主人。
程翼南又问她们可是见着女主人,可有人陪着她出去如厕,个个都摇头,又让她们去外头找,却是找遍整个客栈都没见着人,程翼南这才有些慌,一面派了护院们去街上寻,一面又问那客栈的掌柜,客栈掌柜的听说住店的客人无故失踪了,也是慌了神,
“客官呀!小店里每到夜晚都是派了人在前后门守夜的,一来是防贼,二来是有客人夜里回来,也好开门……”
说罢叫了两个当晚守门儿的小二来问,二人都说没有见人出去,程翼南这才知大事不好,忙自己跑到了武府,寻二姑姑与姑父帮手。
“姑父,你说这惠娘一个弱女子,在南京城也无旁的亲故,她怎么会半夜里不见了,这……这不会是遇上歹人了吧!”
武弘文皱眉头想了想道,
“有人半夜无故失踪,还是先报了衙门……”
程翼南与小程氏闻言齐齐道,
“不成呀!这传出去……”
武弘文一摆手道,
“放心,应天府衙门里我自要知会的!”
顿了顿道,
“我们先去客栈看看!”
说罢,起身便领着程翼南往外头走,小程氏这厢是一脸担心追着二人出来,却是不知说甚么好,只得看着武弘文带了几名护院,与程翼南匆匆走了。
楚氏不见了的消息不多时便被武馨安知晓了,虽说是小程氏知晓此事关系甚大,不敢传到外头去坏了侄媳妇的名声,但这府里瞒谁也瞒不了武馨安,也不用大小姐动嘴,早便有人给大小姐通风报信了!
这头一个是武平,后一个便是那香桂,香桂虽说是粗使的丫头,但这堂上堂下她也去的,程翼南说此事时也没有避着人,自然是听了个满耳,于是消息隔了一个时辰便传到了正在书房里练字的武馨安耳中。
“不见了?”
武馨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得不见了?”
知袅便将听到了一一学了一遍,之后便又道,
“……这表少夫人失踪的蹊跷,难道是那拍花子的把人给拐去了?”
武馨安想了想摇头,
“拍花子的多是要那年纪小的孩子,即便是要拐年青的妇人,也不会挑楚氏这样有丈夫,且明显是有些家世的人!”
这江湖上的拍花子那是最眼毒的,甚么人能拐,甚么人不能拐,他们最是清楚的,似楚氏这种已经成婚的妇人,拐出去也卖不了多少价钱,又还有些家世,若是报了官,官府一力追究起来,那也是麻烦事儿!
“那……表少夫人去了哪儿,总不会嫌表少爷不好,自己跑了吧!”
武馨安听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