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倒是走呀?”
“婆婆不说你家在何处,在下如何去?”
那婆婆想了想左右看看,这才悄声道,
“我乃是县爷家的下人,让你去瞧的是我们家大小姐……”
裴赫闻言眉头一挑,摇头道,
“在下不过江湖的走方郎中,大小姐又受的是外伤,这男女有别,在下不敢医治的,还请婆婆另请高明吧!”
那婆子急了,伸手从怀里掏出足足有五两重的银子来,往他手上一塞,
“我若是能请到旁人还会请你么,你放心……我带着你悄悄从后门进去,瞧完之后从后门出来,决不会让人瞧见你的!”
裴赫看了看那银子,沉呤了半晌道,
“好吧!”
那婆子大喜,拉着他便跑,
“快走吧!去迟了我们家大小姐的命便没有了!”
二人来到那县衙后门,果然是从那下人们进出的角门进去,婆子吩咐裴赫道,
“不要东张西望,也莫要出声,悄悄地跟着我来!”
于是这厢跟做贼似的领着裴赫进去,却是不往那后院的小姐闺阁去,倒是去了一处偏院,裴赫进去见得那院子有些破败,连屋顶的瓦片都少了许多,露出一个洞来,不由问道,
“大小姐在这处?”
那婆子也知晓他为何会惊诧,不由叹了一口气道,
“郎中呀!我们家大小姐命苦,你也别多问了,快给她瞧瞧病吧!”
说罢推开门进去,一股子恶臭之气立时扑面而来,墙角处摆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恶臭味儿便是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裴赫上前几步仔细一看,只见那床上躺的是一个面色腊黄的女子,眼窝深陷,颧骨高起,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若是武馨安在这处,见了必会惊叫出声,
“容姐姐,怎会变成这样了?”
她不过离开十来日,肖桂容便变成了这样,裴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入手滚烫,便问道,
“她的伤在何处?”
婆子上来将肖桂容身上的被子掀开,却见得被子下头的人只着了一件单衣,可这单衣已是被血染红了,牢牢的贴在身上,被子上也满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裴赫皱眉头道,
“伤成这样,为何不清洗伤口上伤药?”
那婆子苦着脸道,
“我们家老爷不许我们救治小姐,我能偷偷跑出来寻你,都是夫人瞧着实在是不成了,冒险放了我出去的……”
说罢一抹眼泪道,
“您可想法子救救我们家小姐呀!”
裴赫上前察看了伤口,又伸手摸了摸肖桂容的脉,
“她这是身上有伤,没有医治伤势恶化,引起内毒外邪同时发作,若是再不医治,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婆子闻言哭得便凶了,
“您可救救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家小姐的命真是苦呀!”
裴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你若是想你们家小姐死,便尽管在这里哭吧!”
那婆子吓的忙擦了眼泪,裴赫吩咐道,
“去打一盆热水来,先清洗伤口,之后才能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