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氿道,
“道缘师兄乃是自小跟在你师祖身边的,小时便做了入门弟子,之后是入室弟子,你师祖的一身所学几乎都传给了你师父!”
说罢不无后悔道,
“若不是当年我执意要离开,说不得我如今也是入室弟子了!”
前头他看信已知师父死讯,说到这处不由是神色黯然,他为了心中报负,闯荡江湖,却是没能在二老面前尽孝,师父面前伺候,当真是终身憾事!
二人回转京城,武馨安便去禀报给了武弘文自己拜师之事,武弘文听了很是惊诧,
“安安这阵子便是在忙此事?”
武馨安应道,
“正是,前头万师叔引荐了那圣武拳馆的馆主……”
却是将自己如何去圣武拳馆,又如何与吴三氿相识的事儿略略讲过了,武弘文闻听瞧着女儿是不无内疚道,
“这些事儿原本就应当是为父为安安打算的,没想到安安竟是自家都安排妥当了,倒是让为父无有用武之地,为父这心里……”
又愧疚又觉无力,女儿这么能干独立,要他这老子有何用?
难道……我这真是老了?
武馨安笑眯眯道,
“父亲不必担心,下头还有弟弟妹妹呢,以后自有您操心的时候,也不必急在一时!”
武弘文闻言笑道,
“这话倒也有理,为父这几日也是预备着安顿下来之后,便要为你两个兄弟寻个好先生教授学问了!”
这厢一面与武馨安闲话家常,一面亲自提笔写了拜师贴,又命武诚去采办了上好的拜师礼,第二日自己亲自领着武馨安又去了青云观,恭恭敬敬的奉上拜师礼之后,罗道缘接下言道,
“贫道算过了,三日之后便是好日子,三日之后行拜师之礼吧!”
武弘文父女应下,回去预备,武馨安便亲自去请了金八两、刘重九与裴赫,又武弘文夫妻与吴三氿一家,这厢一同前往青云观,见证自己的拜师礼。
这一日罗道缘身穿绣有仙鹤图案的法衣,立在殿当中,又有一众观礼之人立在两旁,武馨安则是跪在三清祖师像前。
罗道缘先是对着三清祖师三叩九拜,大声禀告今日收徒事宜,又焚烧拜师贴又有上告三清祖师表等等,之后退到一旁坐下,武馨安上前对三清祖师三叩九拜,又过来向师父三拜,罗道缘道,
“今日你入我道门,守三清戒律,遵师门清规,勿骄勿躁,戒杀戒怒……”
这厢念一遍规矩,赐下了道号,
“……赐你道号清云!”
从此之后武馨安在道门之中便有了道号清云,也算列入了武当门墙,是入了册的弟子,待得拜师礼过后,罗道缘便领着徒弟向众位观礼者谢礼,却是一眼瞧见了立在金八两身边的裴赫,突然脸色一变,失声问道,
“你……你因何在世?”
金八两见罗道缘神色有异,上前一步道,
“道缘真人,这乃是老夫的小徒弟,名为裴赫……”
“裴赫……”
罗道缘神色数变,藏在道袍下的手指头连连颤动,半晌才强压下脸上的震惊之色,勉强微笑道,
“原来是金先生的徒弟,倒是年少英才!”
在场的都是老人精如何瞧不出来道缘真人的失态,便是裴赫与武馨安都瞧不对劲儿来了,不过人人都未点破,笑着揭过便不再提了,这厢众人观中用了饭,便乘马车离开,罗道缘却是留了武馨安说话道,
“那裴赫与你如何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