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那人被众人围在当中,享受着众人的注目,不由是一脸得色,故作神秘道,
“你们是不知晓那美人儿可当真是倾国倾城,生的那是天仙似的……”
于是这绝世的美人儿独守空闺,日夜以泪洗面,之后偶然之间在那后花园中见得那英气勃勃的王府侍卫,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少年郎,一个是寂寞孤独的美貌少妇,那便如干柴烈火,又犹如老房着了火,一点火星便成燎原之势,然后烧成了恋奸情热,男欢女爱。
至于在那王府闺房之中如何情郎夜探红蕊心,假山之后如何咬唇回眸怨郎狠,凉亭之上如何鸳鸯交颈叠股坐,还有那小柴房怎生的背人偷取嫩樱桃之类的大段故事,说者唾沫飞溅,听者如痴如醉,笔者却是不敢描述了!
这香艳的故事听得众人脚都站酸了,这才总算是听完,大呼过瘾之后,不由又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这美人儿为何独守空闺,以至的偷人养汉跟着人私奔?”
那裕王府里再穷,烂船还在三斤钉呢,好好呆着不好,为何要跟人私奔到外头吃苦去?
京师百姓向来对这皇家私密,官员后宅从来都是抱有莫大的恶意,想到这处自然而然便得出一个结论来,
“必是裕王男儿风不振,令得美人儿空虚寂寞冷,这才芳心动摇,琵琶别抱……对,定是这样!”
于是乎,这事儿在京城之中传来传去,那不见的姬妾没人去管了,众百姓倒是去关心起裕王的身体健康,男儿雄风在否的问题了!
消息传到景王府,景王闻言是哈哈大笑,幸灾乐祸道,
“他生不出儿子来,孤王却是雄风正猛,今儿晚上再加一把劲儿,一二月之后我这后院之中喜讯传出,那这大宝之位便妥妥落到我头上啦!”
这厢还吩咐人道,
“你们都出去,给孤王出去传,传得越远越好,最好这顺天府、应天府还有江南各地都知晓,裕王断子绝孙才好!”
裕王倒霉,景王是高兴之极,只这流言便如那原上的野火一般,你也不晓得这风头几时会变,却是没隔几日,有人便问了,
“这裕王不成了,生不出儿子,怎得这景王也生不出儿子来,莫非他们都不成了?”
如此这般这风头一变,火便烧向了景王身上,景王得知那是破口大骂,
“谁他娘的把孤王给扯上了,孤王成不成要他们知晓……快快!出去查查到底是谁在诽谤皇族,抓起来全给杀了!”
又隔了几日,这事儿终于传进了宫里,那整日守在丹炉前头打坐练丹的嘉靖帝终于被惊动了,终是舍得从自己的静室里走出来了,下旨召了两个儿子去西苑见他,皇家三父子见面说了甚么不知晓,不过之后锦衣卫大都督陆炳也进了宫,再之后锦衣卫出动在京城里抓了好些捕风捉影,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之徒,这事儿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北镇抚司,陆炳端坐堂上,看着一脸淡然的裴赫道,
“你这法子倒是好,有了这么一出,陛下出面压制,裕王便不敢再追查那女子的事情了!”
因着一个女子坏了皇家的声誉,那女子便是回去,这下场比在北镇抚司的诏狱也好不了多少!
裴赫应道,
“一切都是大都督调度有方,小子不敢居功!”
陆炳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颌下短须,问道,
“小子上道,前头本座同你所说之事你可有仔细思量过?”
裴赫垂眸不语,陆炳见他并未似前几次一般直接冷言拒绝,便知晓这小子多半是改主意了,虽说不知他为何改主意,总归予他乃是好事,当下再接再厉道,
“你在北镇抚司呆了这么久,锦衣卫如何你自有判断,锦衣卫纵有千般不好,却有一桩最好……”